但即便如此,衛邵似乎也沒有放棄考學,回回都要下場試水。
除了院試外,衛邵最為人樂道的就是那副清雅俊秀又帶點病弱的絕佳皮相,也正是這副皮相才叫女主上輩子著了相。
但原主深愛的是太子,對于衛邵這個橫亙在她和太子之間的男人,她是厭惡的,是以那唯一好看的臉落在她的眼里,也變得丑陋不堪起來。
沈云西是個外人,沒有這些情緒影響,她雖然見過的人少,但此刻見到衛邵,覺得應該很難再找出有比這個人長得更好的了。
她多看了兩眼,但也只是這么兩眼,而后就低下頭去注視著杯里的茶水,心想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開飯,聽說今天的菜席是大廚房做的,也不曉得大廚房的師傅手藝好不好,比不比得過李姑。
她在心里自言自語,后頭荷珠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肩。
沈云西欲回過頭問荷珠怎么了,不期然正看到在她旁邊落座的衛邵。
兩人四目相對,衛邵許是一時沒想起來她是誰,又許是在琢磨什么,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微微頷首,喚了一聲,“夫人。”他語聲溫涼,似是浸潤了外間的風雪。
沈云西愣了愣,后知后覺地也向他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
兩人是一張長案,坐得也極近,就在這個距離里,她隱約能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冷茶香。
沈云西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了,她還是不太習慣和陌生人越過安全距離。
五姑娘衛芩離得近,很輕易就瞥見他們的動靜,一邊捋了捋發邊的流蘇釵,一邊譏誚地和衛邵說“三哥,你快離她遠些,人家一心想當寡婦的,小心她往你碗里加點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害你呢。”
沈云西權當沒聽見,原主確實想當寡婦,沒什么好反駁的。
衛邵也只是看了衛芩一眼,并不言語。
衛芩可不怕這個病秧子三哥,衛邵在家里本就是個隱形人,后來秦蘭月嫁進府里成了繼母,他的地位就顯得更尷尬了。
若非祖母偏疼,長兄二哥都是和氣的,這家里哪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衛芩輕哼了一聲,“你可當點兒心吧,以后萬一吃虧了,可別怪我這個做妹妹的沒提醒你。”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仆婦傳話說“老夫人,國公爺和夫人到了。”
話聲才落下,門簾子掀起,安國公攙扶著一個銀發老婦人進了屋來,在他們身后是已經有六個來月身孕的秦蘭月,一身華服,被丫鬟婆子們簇擁著慢步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