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便從善如流地消停了,又從懷里掏出一尊木雕來送與她。
秦蘭月拿著自己的木雕像,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但也只是稍稍。
無論怎么說,在衛老夫人面前告狀不成,還反被扯了遮羞布,秦蘭月到底還是沒臉,心虛得厲害。
她私下里叫人每日一早去盯著書鋪,把相關的話本子全買了回來,以防流通出去,隱形中為書鋪的生意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只是杯水車薪,或者說掩耳盜鈴。京里各家的小姐們大都是相識的,便是買不到也能相互傳著看,你跟我說,我跟你說,不過幾日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尤其在太傅府小姐呂施把衛芩叫出來后。
剛開始衛芩還搖頭不認,有意給她老爹隱瞞,但她向來是個不長腦子的,從頭到尾都透著清澈的愚蠢,輕輕松松叫人一詐就詐出來了。
眾人無不嘩然,“還真是婚前就如此說來,沈夫人的話本子確有可信之處了。”
“有可信的,卻也不能盡信吧,這世上還真有重生不成”
“世上無奇不有,這可說不準。”
“越說越玄乎了”
呂施點了點桌子,一陣見血地說道“那就不說玄乎的,說說下藥的事吧,如果真是秦夫人給沈夫人和衛三下的藥,倒也難怪她嫁進國公府后,老找秦夫人的麻煩了。”
有人小聲說“若這是真的,沈夫人也怪可憐的,她本來是要入宮去的。她和太子頗有情誼,又是正兒八經的表兄妹,被人棒打鴛鴦,咽不下氣,針對秦夫人也是人之常情。尤其那位衛三公子也實在不是什么良配。”
衛邵家世好,學識好,再配上一副如玉的樣貌,看起來是難得一見的俊才,可這樣的人偏生是個病秧子,又不是嫡長子,不得家里頭看重。
一來考不上官,二來襲不到爵,還不說定哪天一命嗚呼連人也沒了。
更更重要的是當家的婆婆是自己的表姐兼對頭,水火不容,處處要受掣肘不說,還和衛邵也有牽扯,這嫁過去能有什么好前途
還不如挑個新科進士,好歹有盼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唏噓或皺眉,心下各有思量。
衛芩夾在眾人中間,聽完她們的擺話,癟了癟嘴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她平等地討厭沈云西和秦蘭月兩人。
沈云西以往的才女之名太盛,有這個清高的典范在,其他貴女少不了被其擁躉拉踩,衛芩就是其中一位。她對沈云西的不喜盡出于此,覺得這女的可真煩,我蠢怎么了,我蠢關你們屁事。
至于秦蘭月,起先和衛芩是一對關系挺不錯的小姐妹,可叫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秦蘭月居然瞞著她,轉頭就做了她的娘
這一出下來,好姐妹不掰才怪。
反正,沈云西和秦蘭月二人打架,無論誰贏,她都開心,因為總有一個人會輸的嘛,她總能看到笑話的,管她們呢。
衛芩甩甩帕子,摸出隨身的小鏡子,專心地查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花。
她腦子不夠用這是天生的,沒辦法的事,所以就更得注意自己的臉了,漂亮和智慧,她總得占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