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后撐著的一股氣大松,雙腿一軟撲到床前,人喜得差點倒下來,她緩緩哭笑了半晌,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殷皇后才對著關阿玉直道謝,又叫人賞禮。關阿玉出去寫方子熬藥,帶著禮物歡歡喜喜地回了合玉居。
沈云西則被留了下來。
她還是立在落地罩旁邊,不聲不響地看著殷皇后親自絞了帕子,給衛邵擦臉上的血跡。她輕柔而仔細,讓沈云西想起上回給她涂藥的裕和郡主。
看來殷皇后和歲夫人交情真的很深,這顯然是把衛邵當自己兒子對待了。
在沈云西愣神時。
殷皇后放下了帕子,親自走到跟前來拉住她,問道“是叫朝朝吧,我記得裕和是這么叫你的。”
沈云西飛快抬了抬眼簾,嗯了聲。
“好好好,朝朝,多虧了你,多虧你找到了神醫,要不然”殷皇后紅著眼笑,口上謝了又謝。直到最后才戀戀不舍地對她道“我不能在外久留,邵兒就勞你照看了,有什么問題,或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季六他們說,叫他們傳信來。”
沈云西不曉得該說什么,便又點頭。
殷皇后喜笑顏開地回宮去了。沈云西在云上院看著下人換床單褥子。等屋里清理干凈了,季五年幾個皆退了出去。
沈云西雙手往衛邵臉上貼了貼,透過掌心傳來的熱度讓她唇角微微上揚。
她在云上院這邊吃了個中飯,才轉回合玉居去找關阿玉。
還沒走至院門,福花先急急忙忙地跑了來。
“做什么跑得這么急”
福花喘了兩口氣,“小姐,齊家來人了,要接關夫人回去,關夫人不肯,說是要和離,在中堂鬧起來了。”
沈云西立刻就轉了個彎兒,去往中堂。
她才走到外面的石板路上,就見那一身金銀華服的齊大夫人猛地一伸手,關阿玉被她推得一拐腳,頭正重重磕在門框上,也不知磕到哪根弦兒了,當下人搖搖擺擺的,如喝醉了酒一般,在原地甩手蹬腳地直打轉兒。幸得荷珠就在旁邊,及時把人攙住了。
即便如此,沈云西還是心下一驚,她的神醫
衛邵人還沒醒呢,可別磕壞了
上一次磕得記憶全無,這回再磕一下,要是把給衛邵治病的法子也給磕忘了可怎么辦
可惡沈云西鼓起臉,一徑兇氣騰騰地邁步上前,在所有人都還傻著的時候,她手揪住齊大夫人的衣襟往前頭一扯,一掰過她的頭,就往門框上撞,當場讓她也磕了一個回來。
齊大夫人被硬按頭,撞得頭昏眼花,人都懵了,直呼了一聲“哎呦,老天哪兒來的混”
她這一聲還沒呼完,倒在荷珠懷里的關阿玉先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蒼天啊,我全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