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不甘、嫉妒和仇恨填滿了他的內心。即使有秦家姐妹相陪在側,仿若歲夫人就在身旁,也無法掩下他的不忿和憤怒。
他該把他也拉下泥淖,也讓他嘗一嘗他曾受過的苦他倒要看看這個幸芳百般疼愛過的兒子,面對奪妻之恨,辱妻之仇,處在和他同樣的處境里時,又能高風亮節到哪里去。
陰溝深處的臭蟲,如是下定了決心。
這便有了今日地道擄人,想將沈云西送給太子的事。
沈云西把那些畫面甩出腦袋,拉著衛邵,仰首踮腳地去親他,說什么都不肯讓他出去。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慶明帝從十一皇子踐祚即位,實現了大跨越,得到了萬人之上的權柄,之前擁護他上位的殷家對他來說就不再是助力了,而是威脅甚重的外戚。
他本就忌憚殷家,對二皇子這個殷家的外孫有很大的意見,在衛邵和衛智春之間,他不但不會袒護衛邵,相反還極有可能借機發作他。
衛邵在宮里缺了二十年,重新歸位本來就很艱難,若在恢復身份這個當口,和“養父”鬧出事來,以后不知要生出多少麻煩呢。
當然,沈云西堅信以衛夫子聰明的腦子,肯定可以把那些麻煩通通都解決掉,但很犯不著去受那些累。衛邵本來每天就很忙了,再要忙,她快要見不到他的人影子了,睡覺的機會豈不是又少了一大半,憑什么要為一個衛智春,減少自己的福利。好不劃算啊。
她有更好的不費力氣的法子。
沈云西想著腦海里漸漸成形的話本子大綱,停下了親他下巴的動作,歪著頭出了一下神。
下一刻唇上就被衛邵埋首壓了過來。
按著她的腰,托著她的臉,唇手上的動作,都用了極大的力氣。呼吸滾燙灼熱,這樣不同于以往的、頗有力度的親吻,讓沈云西口舌都有些發麻。
她唔哼了兩聲。
衛邵才陡然恢復了些理智,變為安撫的淺啄,綿密溫柔的細吻。
“朝朝,我不是故意瞞你。”片晌好,兩人在榻上坐下,沈云西窩在他懷里,聽他低聲說道。
沈云西知他說的是皇子身份的事,她不在意地嗯了嗯,并不在這上面過多糾結,只是仰頭看著他。
衛邵垂眉沉眼,他面上本不帶笑的,見她看過來,才柔了柔繃住的臉色。
秋風吹起落葉在空中打卷兒,云層里的太陽若隱若現。接下來的半天,衛邵都沒再出去,用過午飯后就陪著她到床上午歇。
上午的事,沈云西緩過勁兒后就放下了,她扣著衛邵的手,沾到枕頭沒多久就睡沉了過去。
衛邵欲松下她的手,然而才剛挪開她一根手指頭,她就似有所覺的忙地收攏了。
不能離開,衛邵只得叫竹珍讓外面的季六月進來。
季六月聽得傳話,連忙快步走了進來,頂著床沿邊投射過來的冷然視線,硬著頭皮拱手“公子。”
“尸體還在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