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山里路徑復雜,夫人從暗道里出來時,只有一個小廝在場,屬下當時就拘住了他,并讓咱們的人封鎖了那處,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暗道和底下發生的事。只是”季六月聲音弱下來,“夫人一身血的樣子還是被不少人看到了。”
衛邵淡聲道“對外就說是夫人不小心受了傷,接下來,有件事交給你去辦。”
將功折罪的機會來了季六月一定,打起了精神。
衛邵抬起眼,作了吩咐。雖說答應了朝朝,衛智春之事交給她解決,但他也不可能真就什么都不干,這邊鼓還是要敲兩下的。
傍晚時分,練兵行獵完的慶明帝領著臣下歸來,衛智春也在其列,他心情極好,一路打著折扇和人說說笑笑。
談話間,眾人一并行至行宮,不料才剛到地方,就見太子元域鐵青著臉往他們這邊疾行而來。
衛智春笑容一頓,凝神觀望,太子這表情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大對
他疑惑的空兒,太子已經躍至眾人身前,向慶明帝邊做禮邊大聲道“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
慶明帝正賞看今日的收獲,興致正好,幾月來頭回給了太子一點好臉色,點頭讓他說。
太子頓地拔高了嗓子,生怕別人聽不見,朗聲就道“兒臣要狀告安國公膽大包天,私設暗道,通往行宮,有不臣不軌之心”
眾大人都愣住。
衛智春也僵住了。聽到這兒,他哪里還不清楚,他的計劃失敗了,那個廢物,得他多年栽培,居然連個小婦人都拿不住
慶明帝背過手,兩眼一瞇,犀利的目光在衛智春身上掃過,這才喝命太子“說清楚。”
太子忙上前一一道來。
事情是這樣的。
太子元域這大半年因“調戲”沈云西、插手科舉、齊家之禍,等一系列的事,受了慶明帝冷落。就連今日行獵,作為太子,他都沒能跟在慶明帝身側,不得已,只能在殿中裝模作樣的溫書習字。
下午時分,他看久了書,正自煩悶,剛抬腳踹了書案,就聽得宮人一陣驚呼,大喊“有刺客”
禁軍守衛一擁而上,這才發現躲在角落里的不是活的刺客,而是一個身穿黑衣的死人,不是太監裝束,也不是侍衛打扮,就不是宮里的人,身上也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不曉得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行宮禁內,出現一個不明身份的外人,皇家門戶任人進出,這還了得兒臣當即便命禁軍嚴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我等順著血跡一路追尋,竟在行宮內搜出了一處密道”
太子挺直了腰板,直指向衛智春,“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密道居然直通安國公衛家的住處”
“安國公啊安國公,你怎么敢”太子義正辭嚴,毫不客氣地抨擊指斥。
衛智春在其他人眼中是堅定的帝黨,但在太子這里,他不是作為衛邵的養父,衛智春和衛邵怎么可能脫得了關系
對于二皇子一黨,太子當然不可能手下留情,斗大的罪名,也不管合適不合適,說不說得通,直往衛智春頭上套,先按上去再說“你是想造反吶”
太子這個蠢貨這件事可大可小,衛智春眼角嘴皮直抽了抽,在慶明帝含了幾分懷疑的眼皮子底下,趕忙雙膝跪下,大呼“陛下,臣冤枉,臣根本就不知道莊子底下還有這樣一條暗道啊微臣對您的忠心,蒼天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