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智春向慶明帝急聲叩拜。
太子甩袖冷嗤“安國公,你家的莊子,你不會以為,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脫得了吧誰信。”
被元域嗆聲,衛智春斯文的面上卻并不是特別的慌張,他也不回太子的話,只向慶明帝陳詞“陛下,請陛下明察,臣絕無謊言。”
“洛山的莊子,原是臣父從致仕的前老丞相家手里頭買下來的,一年到頭也就住上一次,來去匆匆。臣白日又常在洛山伴駕,不過晚上回去略一歇腳,那莊子于臣而言,與客棧旅店無異,是以并未專下功夫去深究過內里。竟不知底下有如此門道,還叫賊人鉆了空子潛入行宮。”
“幸而今次未釀成大禍,否則臣是萬死難辭其咎。”他一臉的慶幸,并作揖自認道“臣確為有罪,臣與臣府上都有失察的大罪過,臣甘受責罰,卻絕不認太子殿下口中的謀逆造反之詞”
太子元域斜乜,陰聲說“安國公巧言如流,叫孤好生欽佩。”
衛智春對太子嘆了口氣,“臣已然無話可說了,殿下若還是不信,臣也只能以死明志,只盼殿下不要污了臣下對陛下對大梁的一片忠心。”
他嚯地起身拔了禁軍的劍,竟真要自刎。
眾大人們忙都阻攔,拉扯著鬧了起來。
太子“”不是,你們攔他干什么這他媽的一看就是裝的
衛智春確實是裝的,別看他內心陰暗不做人,但表面上卻很是能裝,一張嘴很會哄話。除了過分風流和秦蘭月那事惹了些非議外,他在朝中人緣關系向來極好。
“行了,物生,快住手。太子年輕,說話做事難免沖動了些,你也莫要跟他計較了。你的忠君愛國之心,朕是再明白不過的。朕還能不了解你嗎。”
他們可是幾十年歷經風雨的好兄弟。衛智春的以退為進讓慶明帝松和了下來。
衛智春聞言,這才擲下長劍,做出感動不已的神態來。
“但該罰還是要罰,否則如何服眾安國公失察,罰俸半年,杖二十,并著其封填暗道,由太子監察。至于那闖入行宮的賊人的身份,也一并由太子探查。”
官員私宅暗通行宮,往大了說是要命的罪過慶明帝此舉已然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太子不滿,卻不敢忤逆君父。他就弄不明白,父皇怎么就這么信任衛智春這個老東西
兒子給他養不說,現在人家修地道都修到他家了,偷家了他居然還能這么寬容。
太子元域陰了陰臉,心下慎重,越認為衛智春是個大敵。
衛智春動容地向慶明帝拜謝,但內心里的陰郁,卻比太子好不到哪里去。
他今日計劃不成,期待落空不說,還折了一名用慣了的得力暗衛,又失財受打。賠了夫人又折兵,說的就是他他能高興得起來就怪了。
宮廷內衛將衛智春帶下領罰,慶明帝招人處理獵物,抬來佳釀,與諸大人分食共飲。
衛智春受了二十杖,雖說宮人看慶明帝的意思,沒下狠手,但二十板子下來,沒個十天半月是決計下不了床的。
衛智春是被抬回莊子里的。彼時秦芙瑜跟小媳婦兒似的,正在伺候秦蘭月用飯。
自秦芙瑜被衛智春納了后,秦蘭月就再不和她講姐妹之情了,什么姐姐妹妹,現在只有主母和小妾。
秦芙瑜立在桌邊幫秦蘭月布菜舀湯,端著湯瓷碗小心翼翼地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