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月直接氣悶地揮到了地上。
她往秋狩來,本是想盯著沈云西,不叫她壞了太子妃上位的計劃。結果一到這地方就被衛智春叫人看管了起來,根本不讓她往行宮去。
這算什么變相禁足嗎
秦蘭月冷顏煩悶,被燙到手的秦芙瑜不敢言語。屋內氣氛沉滯,有下人跑進來報“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在行宮挨了板子,被抬回來了”
秦芙瑜驚地揪著帕子,“怎么會這樣長姐,我們快去看看老爺吧。”
秦蘭月只當聽不見她說話,不搭理她,起身往榻上休息。秦芙瑜委屈巴巴地住了嘴,只得自己跑去了。
綠芯見此,跪坐在腳踏上,一面清理桌幾上的博山爐,一面殷殷勸說“夫人,咱們在府里府外都沒得倚仗了,您還如此慢待老爺,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不為別的,你好歹也要為九公子想一想啊。”
“沒有倚仗就去找倚仗,犯不著向他低頭。”待太子妃和姜家扶搖直上,她還怕沒有倚仗
秦蘭月冷目呷了兩口茶水,將杯盞放下,對綠芯的話不為所動,“行了,你也別勸了,越叫我心煩了。不是說這莊子里有幾個會唱戲的小丫頭嗎,叫她們來,唱幾曲聽聽看。”
綠芯心知這位主兒固執得很,嘆聲笑說“是有,老爺特意準備的,說是怕夫人在莊子里待得悶。奴婢這就使人叫來。”
秦蘭月倚回到枕上,不接她的茬兒。
綠芯的話說不下去了,只好閉口去了。
另一邊院子里的衛邵和沈云西,也收到衛智春被抬回來的消息。
沈云西正吃著碗里的烤肉,睜大眼問衛邵“你干的”
衛邵把盛好的湯放在她手邊,說了句“喝兩口,干吃不噎得慌嗎。”之后,才展眉回道“有聽你的話,我也沒做什么,只是叫季六把那具尸體送到太子那里去了。”
對于這個結果,衛邵毫不意外。暗道之事可大可小,正是因為料到了會有這等發展,他才敢放心地把暗道之事捅出去。畢竟,國公府里還有祖母大哥二哥等人,他雖針對衛智春,卻并不想連累他們。
“我那父皇和他確實親如弟兄。”
他還是往常般的語聲,但沈云西卻聽出了內中隱含的幾分嘲諷。
她抿了抿湯,邊喝,眼眸邊轉動了一下。
慶明帝確實很偏向衛智春,但如果有一天,塑料兄弟撕破臉,慶明帝不再信任他了呢。
沈云西不說話,衛邵也能看得出她在動主意,看她生機勃勃的極有朝氣,沒有受到上午意外的太多影響,他心底那股深濃的郁火直到現在才真正地散了些去。
白日里睡得太久了,到了晚上沈云西就有些睡不著,她無聊地靠在衛邵身邊,透過簾帳外的月光,比手變換出各種影子玩兒。
莊子里和她一樣深夜未眠的是,屁股上發疼的衛智春。秦芙瑜在床邊守著他,時不時給他喂湯喂水,順便跟他匯報白日里秦蘭月都干了什么。
“長姐想出去,今晚上用飯的時候又發了火。心里對老爺你很有些怨氣。”被衛智春親手教導打造了半年,秦芙瑜現下身上半點找不到從前的脾性樣子。
衛智春俯爬在床上,他本就窩憋得很,再聽秦蘭月對他有怨氣這話,當即就沉下了臉。
他是很喜歡秦蘭月如今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淡感,但替身就是替身,總蹬鼻子上臉的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