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興興地在正陽宮的庭院里耍了一套槍法,及至宮妃俱來請安,方收了勢。
沈云西和衛邵來時,就見這正陽宮里坐了滿滿當當的人,一室脂香華服,珠翠輝輝,在座的除了見過的齊淑妃、阮賢妃、呂昭儀外,沈云西一個都不認得。
他二人先向笑得合不攏嘴的殷皇后敬了茶,才又在白臨花白姑姑的介紹下將幾位高階嬪妃認了個遍。
正陽宮內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的,總歸都給皇后面子,諸人皆都是笑盈盈的。
在一眾歡聲笑語的祝賀聲里,獨有齊淑妃一臉哀喪,最為顯眼。
就在昨天,關玉珂已經歸去,并帶走了齊家人,與父母生別,娘家底子都沒了,齊淑妃不哀不喪就怪了。
殷皇后很嫌她這一臉的晦氣,茶碗一擱,下了逐客令,將這一屋子宮妃盡遣散了。
而后拉著兒子兒媳笑語了一番,便親帶著他們去殷太后處,沈云西又得了兩個大大的紅封,從這些長輩手里收了一沓銀票和差不多一箱子見面禮的她,深覺這一趟來得很值。
找回小時候收壓歲錢的快樂了
衛邵看得出她很高興,他也隨著展眉,從殷太后宮里出來,牽著她的手說“我們再往東宮去一下就可回去了。”
沈云西嗯著點頭,但想到太子元域那個討厭的人,還是收了收表情,然到了東宮里,出乎意料的太子竟直接稱病不見,倒是太子妃姜百誼應了下來,請人里面走。
因單見太子妃,衛邵不好進來,在外面等。
沈云西單獨步入內里,便見太子良娣、良媛、承徽、奉儀等妃妾,俏臉發白的分立在堂中兩側,跟體罰似的,全部面對太子妃屈膝半蹲,作行禮的姿勢,個個腿肚子發抖,身體打晃也沒人敢直起身來。
顯然保持這個姿勢許久了。
而上首的太子妃姜百誼一身紅色宮裝,通體珠圍翠繞,華貴無雙。她坐在主上位,由宮人將切好的水果恭敬地喂到她嘴里。
姜百誼并沒有將眼神分給沈云西,她細長的眼尾高高挑起,下巴抬起,不屑地睨著殿中的女人們。
口中也是相當的不客氣“你們做妾的就要有做妾的樣,你們算什么東西,說白了就是個伺候人的玩意兒,拎不清自己的身份,給臉不要臉,仗著有太子的幾分寵,吹幾口枕頭風就敢給本宮擺臉色看。一個個的都想爬到我頭上來。”
姜百誼自小見多了姜夫人收拾底下那些姨娘,眼一翻,冷笑道“當我好欺負,那你們就打錯了算盤”
“還指望太子來當你們的護花使者呢,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你們今天要還能像往常一樣,把他請出來給我氣受,這太子妃的位置我白送你們坐”
當著外人的面,姜百誼依舊不改尖刻的言語,殿中的太子妾室們羞憤不已,越站不穩了。
姜百誼這才昂了昂頭看向沈云西,沈云西向這位大嫂問了好,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紋兒,按照禮節將準備好的見面禮,一對玉鐲子呈遞與她。
沈云西也還了禮,不過收禮時,與紋兒輕碰了一下,異能竟動了,這才知道東宮里近兩天狠鬧了一場。
原來這太子妃自從洛山行宮回來,大改了心性,再不復往日的溫善好欺,給東宮的妃妾們很立了些規矩。
幾位良娣良媛們也不是好欺負,心有不滿,聯合在一起,隔兩三天就換個人在太子跟前上眼藥,一來二去的,太子元域想不記在心上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