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這段時間。
衛智春之事暫且消停了,隱射他的話本子熱度過去了,她又沒有新的故事,書鋪就門庭冷落了,進項就大大的少了。
當然她不缺錢,但那些都不算是她的,只有這個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營生,她還是很在意的。
姜茹主動找上門,并主動將姜家子女互換向她托盤而出,請她寫書,讓沈云西生出了靈感。
姜茹的這番行動,不就跟現代找記者報社登報一樣嗎
她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她話本子的事業,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多開辟一條業務,接人家投稿,材料不就源源不斷了嗎,她這邊只需要負責素材審核不就好了。正好還能降低別人對她有特殊能力的懷疑。
沈云西越想越對,眼中一亮。她好聰明啊。點頭。小小自得了一下。
想通了這一茬,沈云西接下來連著幾天都心情極好。
高興過后,她可算是想起了忘了許久的堆雪人兒計劃。
這天下午衛邵一入院門,就見她披著件紅斗篷,頭戴兜帽,彎著身壘雪球,在她左手邊,還立了一排足有七八個高矮不一的大小雪人兒。
衛邵上前去,把人拎了起來,捏住她凍得紅透的手,落入掌心里,“玩起興致來,手都不要了。”
沈云西呼出一口白氣來,手上回暖的感覺讓她不由彎了彎眼,略略踮起腳,“你今天回來得好早。”
衛邵抱住她,替她攏了攏臉頰邊堆著絨毛的兜帽,開玩笑地說“還好我回來得早,我要再晚些回來,我的朝朝都要凍成雪人了。我到時候再又到哪里找人去才好。”
他嗓音溫潤,像是冬天里的春天的風,聽起來很舒服,沈云西仰起臉來,她沒吭聲兒,許久,才慢吞吞地笑了一下。
衛邵看她凍得臉都有點呆了,也是忍笑不住,將人攔腰抱起來,嘆氣道“看看,都凍成什么樣了。”
沈云西先時玩兒在興頭上,還沒覺得,這會兒后知后覺,是有點兒冷了。房內的暖熱氣一涌上來,身上都好似一層起了水霧,籠著人,濕浸浸的。
衛邵叫竹珍荷珠進來,幫她換了身兒衣裳,自己也脫了外氅,替上月白的常服。
沈云西被荷珠硬塞了一碗驅寒姜湯,脫了鞋去榻上,挨在衛邵旁邊看他翻閱公文。
看了小半刻鐘,發現盡是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她又打個哈欠,讓竹珍另搬了個小幾來放上,重新提筆謄抄話本子,并另加了一段前言,寫清楚了姜茹親上門來找她寫書的事。
當然還是都用的化名,只是化得都不怎么走心,直接就是姜大姜二姜老爺姜太太,這類看起來很籠統,但是實際上指向很明確的稱呼。
抄寫到一半,沈云西突然就停住了,她看看書上的情節,下意識地又去看了看衛邵,筆頭抵著下巴,沉思了半晌。
冬日天暗得早,點著燈用了晚膳,飯后小憩過后,沈云西就去做洗漱了。她從浴房出來,在炭爐將濕噠噠的長發擦得半干。
她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白衣烏發,雪膚紅唇,秀眸惺忪,時不時回目望過來,右眼的眼尾自然而然向上揚了去,目波流轉過來,含著點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