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大輪廓之下,慶明帝就覺得好像,好像。相貌、氣質、那抬眼一望時習慣的角度,甚至連周身縈繞的淡淡的香氣都和遙遠記憶中的一樣。要素齊全,對了
慶明
帝又驚又喜。
幸芳,這不就是幸芳嗎這簡直、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他兀自癡愣,秦蘭月卻還記得自己的人設,將人掙開來,行了禮。
聽她左一聲臣婦,右一聲安侯府的,慶明帝這才恍然曉得,原是面前這個女子竟然就是沈傳茵的大女兒、秦芙瑜的姐姐、他一直未能親眼見得的衛智春的那位夫人秦氏
他失神的細看著,眼前這人分明就是另一個幸芳,哪里是衛智春那個惡賊口中的潑婦,又哪里是衛智春說的不像
難怪衛智春把人藏得嚴嚴實實的,處處防著他,難怪他衛智春做娘的不要、做妹妹的也不要,單要娶這一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慶明帝心潮涌動。這樣一個人,他如何放得開,如何松得了手
慶明帝強勢的將身上的織羽披風披在了秦蘭月的身上,又強勢的帶著人到了臨近的殿宇歇坐,并叫來了心腹太醫給她看傷。
幾番之下,這才耽誤了時間到太后寢宮中來。
自那一夜后,慶明帝和秦蘭月兩個人就正式牽連上了。因慶明帝自信的腦補,他對自己與歲夫人的錯過深以為憾。恍若歲夫人再生的秦蘭月,給了他一種重回過去彌補遺憾的錯覺。
秦蘭月安侯府的那一出火海假死,就是慶明帝親手設計的。幸芳當年火葬而去,在大火中尸骨無存,連個念想都未曾留下,而今也合該在大火之中歸來
大火燒起,秦蘭月假死離開安侯府的那天,親手參與促成了這個計劃的衛智春是又哭又笑。
哭是哭他這可悲的一生,盡毀在了慶明帝那老匹夫的手上,哭他又親手送了一個妻子出去,尤其這一個還是她自愿的,他也情愿的。
笑是笑哈哈哈秦蘭月這一進去宮里又要熱鬧起來了。
打起來,都給他打起來,讓慶明帝那一家子人,父與子,夫與妻,全都打起來,最好打個半死不活,打得七損八傷
讓他們大水沖垮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衛智春懷揣這樣的祈盼在大火旁發癲,嚇傻了一眾下人,被忍無可忍的衛老夫人舉起長杖一棍子敲暈了。
而秦蘭月脫去了衛家“秦老夫人”這個她厭惡至極的殼子,以新的秦貴妃的身份,在宮中亮相驚人。
慶明帝已然把她當成了歲夫
人復生,移情之下,為了表現自己那自以為是的深情,對她是極盡榮寵,無有不應。
馬車搖搖晃晃的,沈云西回看完,最大的感慨的就是大家都好努力好上進啊,一比起來,她就顯得好頹廢。
沈云西摸了摸自己在車窗口吹得有點發涼的額頭,關上窗,取了一本書來翻開,那她也努力看會兒書好了。
沈云西一路看書回到了王府,中午她吃了一頓面條加雞蛋,給自己過了個生日。
吃完了沒多久,就有人稟報說,衛邵回來了,還帶了客,請她到正堂去。沈云西還當是誰,一徑過去,那坐在屋里喝茶的不是阮何適又是哪個
她在門邊站住老大,你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