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西抿唇嗯笑的點頭,再上了一次發條,才去看另一個盒子。竹珍適時說道“這是王爺留下來的。小姐快打開看看。”
沈云西眨了一下眼,掀開蓋子,卻發現里面臥著個小小的撥浪鼓。她疑惑的取出來,拿在手里晃了幾下,衛邵給她這個是什么意思。
撥浪鼓砰咚砰咚的聲音和著八音盒,交雜在一起。不多久突然摻和進了一陣喵喵的叫聲。
沈云西轉了轉身,站了起來,循聲看去,就見落地罩處的軟布簾子底下,一只圓滾滾,毛絨絨的小貓像個雪團兒似的鉆了出來。
它也不怕人,躍上矮凳,又跳上桌子,坐在錦布上,仰著小腦袋,淺藍色的貓瞳盯著她手里的撥浪鼓,時不時喵一下。
沈云西手扶著桌沿,眼眸明亮。
夜里衛邵回來得有些晚,天已經黑透了,正院里的燈歇了大半,只略略有點朦朧的光亮。他當沈云西已睡了,也沒過里去,徑直往浴房洗漱后,才去了內屋。哪料想里頭燈燭不太亮,人卻還醒著。
床幃軟帳挽掛在玉鉤上,他家那小姑娘就跪坐在繡合歡
花的床被上,膝上放著那只白貓兒,側手邊抱著她自己做的大布貓,眉眼彎彎的把這兩只貓指給他看大的,小的。
衛邵啞然失笑,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抱著她親了親,點點她的額頭,輕聲說道“我的。”
沈云西矢口否認“才不是。”她說完,在貓身順了兩把毛,放到床下,又眉歡眼笑的撲到他懷里,凝視著他清雋溫和的眉目,仰頭貼臉輕輕蹭了蹭。
半晌之后,雙手交掛在他身后,細聲說起宮里殷皇后送她東西的事,雖說收禮物收得很高興,但也太巧了。她心里有不解,也就問出來了。
朝朝不是說想在今天過生辰嗎那今天收禮不是很正常嗎“我有說過嗎”沈云西迷蒙的歪歪頭,她怎么不記得了。
衛邵笑了笑,她當然不記得,那天夜里,紅燭帳暖,他問時,回那話的時候正迷糊呢。憶起新婚之夜,衛邵心頭動了動,扣在她腰肢上的手掌,不自覺的把人往懷里微用力的按了按,掌心也略發起燙了。
心有所思,便身有所行,將她壓在床被上,深而重的碾過妻子的唇舌,手抵住她有些受不住欲側偏開的臉頰,不愿離開的在她唇邊又細吻了片息,才啞聲道“不記得也沒關系,我可以幫朝朝回想一下。
沈云西悶哼著半閉了眼,淺皺了皺眉,交挽在他肩后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衫,指尖都發了白。夜里起了風,卷著臨近冬末的雪,透冷的涼意席蓋侵襲,卻怎么也擾不到厚合的內門錦帳里。
自有了一只貓后,沈云西的日常生活越豐富了些。除了家中庶務,人情往來,應對找上門來給她素材寫話本子的人物之外,又多了陪貓貓玩和擔貓毛毛玩。
洵王府在宮外,她是不必日日都往宮里去請安的,自那日見了秦蘭月后,沈云西有很長一段時
間,都沒再和她碰過面。
人沒見,聽見的消息卻不少。
據聞秦貴妃后宮專寵,秦貴妃入宮之后,慶明帝眼里再見不到其他人了,旬日禮賜禮不要錢的往承熙宮送,為她發落嬪妃,為她訓斥皇后,為她頂撞太后,還把生母已逝的年十歲的十二皇子記到了她的名下。
對此,殷皇后則只冷笑“由他們吧,和我們有什么相干。”且由他們笑著,總有哭的時候。殷皇后收起耍了一轉的長槍,嗤之以鼻。
而宮外頭,想是宮里衛修容也給安侯府悄摸傳了信,說明了秦貴妃是秦蘭月的事,原二夫人過王府來喝茶說話時,言語里拐彎抹角的帶出幾分驚忿“咱們這位秦貴妃可真算是個人物,和我那死去的婆母,還是家門兒呢,同個姓的。這秦家怪是多出能干人的。
衛芩并不知道里頭的彎彎繞繞,因要給秦蘭月守孝,不能穿金戴花的,衛五姑娘一身素凈的,精神頭都不如往日足,聽她二嫂說話,只聽了兩耳朵,就興致缺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