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二夫人便指著她說“她的親事又要耽擱下了。”姓秦的不是親母卻也是繼母,她假死,死得痛快,衛大衛二卻要丁憂去職,一年方可起復,她們這些做兒媳婦和女兒的也要都守著。
你說這人,真死了也就罷了,你這作假的,好好兒的,是不是連累人。偏她們一肚子憋屈還不能往外言說,誰讓里頭牽扯到皇帝呢。
原二夫人其實也奇怪,她那年輕婆母秦氏模樣雖好,卻也不是什么仙子下凡,神女在世。后宮美人眾多,皇帝應是見慣了美色的,緣何不顧禮法,非對一個臣妻癡迷至此。
這秦蘭月難不成是有什么她沒發現的特別之處
原二夫人陡的腦門兒一涼,等等,歲夫人、替身
若真是如此,那個眾說紛紜,各種猜測的,她公爹衛智春昔年獻妻的同僚對象,莫非就是、就是當今圣上
老天,她好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原二夫人大駭,出了一身冷汗。
衛芩可不知她二嫂都解密通關了,兀自還說“耽誤就耽誤吧,無所謂,我呂姐都還不急呢,我也不急著成親。”她現在想得很開,嫁人就跟開盲盒差不多,風險太大了,還是在家做姑娘好。
原二夫人滿腦子都是慶明帝衛智春,根本沒聽進衛芩說了什么,她緊握住發抖的手,看向沈云西“三弟妹”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抓心撓肺的很想問一嘴。
但最后還是覺得這種秘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哎呀一聲,為防自己控制不住問出口,打著哈哈瞎扯了兩句,就拽著衛芩飛快走了。
沈云西送走了原二夫人,就回房去了。今日休沐
,衛邵自坐在椅榻上擺弄他的棋局棋譜,見她來,便拉了她到身邊坐。
沈云西原本是不會下棋的,但原主會,她依著原主的記憶,自己也琢磨過,支著頭看衛邵補那殘局,也得了趣兒。
竹珍送熱茶進來,見榻上兩人挨靠在一起,頭抵著頭,一個拿棋譜,一個摸棋子,小聲說著話,忙又輕手輕腳的笑退了出去。
但她出去沒多久,就又進來了,稟報說“王爺,竇小姐在外有急事求見。”
衛邵將書擱下,也沒問什么事,便抬頭直說“讓她到書房。”
竹珍應下。
沈云西握著棋子的手一頓,飛快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別過頭,將棋子放回了青玉棋奩里。待清脆的噼啪聲響起,她才發覺自己不小心放錯了地方,黑色的棋子混入了白棋里,盯著瞧了瞧,便又慢吞吞的去捻了出來。
還未待放入裝有黑子的棋奩里,青年微涼的手輕包住了她的指尖,順勢捉了那粒棋子落入掌心,丟在了一邊。
他捧了捧她的臉,端看了片刻她的神色眉眼,笑說“難得休沐,好不容易有個空得以夫妻閑趣,偏前頭有二嫂子上門,這會兒又有事來煩我。不如辛苦朝朝陪我一起過去走一趟好不好,也省得我們分開了。
沈云西抬眸望著他,良久才慢慢的,好似勉為其難的又帶點矜持的點點頭說“好吧。那就陪陪你好了。
隨著這九個字說完,已是開眉展眼了,埋到他懷里樂樂陶陶。
衛邵笑著將她攔腰騰空抱了起來,揚眉親了一下她紅撲撲的頰面,這就走了。
沈云西雙手搭在他肩上,貼臉直蹭了好幾下,過后才抬起一只右手高高舉起,旋即指著外面,像是做指揮的大將軍的一樣,語聲清亮目標,書房,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