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文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搓了搓手,得意的一揚眉,壓低聲正色道“我這些日子思前想后,終于想出來一事。我今日要說的您的王妃,沈氏她不對勁兒,特別不對勁兒,她肯定是和我從一個地方來的她必也是穿越來的,還有不得了的手段呢
說到這個,宋修文自得又激動。他其實壓根兒就不確定沈云西到底是不是穿越的。
但沈云西是他的大仇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是那女人亂說瞎話,亂寫話本子,他至于淪落到今天這個鬼樣子嗎這一切全拜沈云西所賜
他恨慘了沈云西,但這些所謂的恨,并沒有屁用,如今他自身都難保了,哪有法子哪有工夫去想報仇的事兒
宋修文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大理寺監牢里艱難求生,為向殷白夜交房租絞盡腦汁。
昨日,他聽獄卒說起洵王妃所寫的關于安國公衛智春的話本子。再一想到沈云西從前寫的關于他的那一本。
宋修文的腦筋突然就動起來了。他恍然的用力一拍手。
他真是當局者迷,犯大蠢了
這姓沈的女人真的很有古怪。
他背著元福昌跟其他女人亂來,天天盯著他的元福昌都不知道,她沈云西卻曉得,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她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金手指指不定和他一樣也是個穿越的
這種身有異怪又是穿越的人,他只要往危險厲害了說,殷白夜他們不得把那女人也抓進來,過過坐監的日子
他真是個天才
宋修文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說得嘴巴都快干了,衛邵卻是半點兒回應都沒給。
宋修文疑惑的抬頭。
卻見坐在半邊燭火光暈里的男人,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正用著一塊雪白的絹布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劍身。
鋒利的劍刃泛著森然的冷光,在這血跡斑斑的審訊刑室里自帶戾氣。
就在宋修文愣神時,對方淡淡的視線斜乜過來,人也忽然站了起來。
他執劍上前,冷光一閃,那長劍便直架在了他的肩頸上,只需要一用力就能砍斷他的脖子。宋修文嚇得往后一退“洵、洵王”這是什么意思
衛邵微微一笑“穿越者,我夫人不是。異怪手段,我夫人也沒有。宋駙馬,你說呢”他字句說得極慢,每一句后,劍身就往里壓一寸。
刺疼猛地傳來,宋修文瞠目,握著流血的脖子一個跌摔在地上,那長劍便改換為直抵著他的咽喉。
他駭得又忙兩手撐地,拖著屁股直往后縮。待退到一個安全的角落里,才心驚膽戰的看過去。
衛邵靜望著他,平聲說道“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宋駙馬,你覺得呢。”
宋修文驚聲道不不不,我不覺得
見對方沒有下一步緊逼,他福至心靈,尬笑的抬起手來,小心謹慎的說道“我、我剛才都是胡亂說的,那什么,正如洵王妃所言,蓋都是我對洵王妃愛而不得,我因愛生恨,胡編亂造來的對對對,我就喜歡胡謅,就是這樣
既識時務,又很會看眼色,似乎也有一點可用之處。衛邵挑眉,冷笑了一聲,漠然的審視了他許久。
因喝了酒,畫面在腦海里也是斷斷續續的,沈云西努力的睜大
了眼,半晌之后,她扭過頭,呆呆的看著衛邵的側臉。
所以,他其實什么都知道的
衛邵察覺到她的目光“怎么了”
沈云西左歪一下頭,指了指自己,問他“我是誰”
衛邵一點她腦門兒,沒好氣的笑說道貪杯的酒鬼。
哦,她是酒鬼。沈云西皺了皺臉,點點頭,又迷茫的搖搖頭,最后還是撐不住暈乎乎的栽到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