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如火,人們溫暖地沐浴在這蒼穹之下,開始扮演各自的角色。馬向陽等人的離開,對于北村的生活而言似乎并沒有很大的影響。陣石鋪子的師傅依然是在早上靜心地打磨陣石,政務官老頭還是蔫蔫的,屠宰場在劉嬸的照看下也是風風火火。
北村的演武場,一眾留下來的準衛武者各懷心事地耍著花架子,有氣無力。倒是徐金虎,呼嘿呼嘿的,頗為用力地努力著,一邊用功還一邊說話鼓勁,“我不要拖良哥后腿,我不要拖良哥后腿……”
北村還是北村。
墨良在演武場之上打了幾遍“勁拳”的拳式,初感身體暖洋洋的舒展開來,便去向了陣石鋪子。
在陣石鋪子,他先是為陣石匠人打磨三十枚入墨一品妖元的陣石引子,一絲也沒有浪費地吞噬個干凈,并在匠人“求賢若渴”的目光中,將這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用得完的精純的陣石引子放在了習慣的案板底下。
而后,他便尋一個安靜的角落,取一截楓木,靜靜地雕琢起來。
如今陣石鋪子入墨一品的妖元對于他而言,已經是無足輕重,但是這陣石的手藝他卻并不想放下,一有時間便會習練“神工”的水準。雖然經常不能穩定練習,但他相信終有一日會看見回報。
這份持之以恒、不焦不躁的心性,每每讓陣石匠人贊為天生淳樸的“匠心”。多少匠人,能有一顆平常心……
下午,墨良則是獨自一人來到了村子不遠的亂石荒原之中。
他從納袋中取出白衣劍客的飛劍,歪歪扭扭地嘗試著。漸漸的,隨著元力縷縷的灌輸,他有時能夠向前滑行一段距離,這讓他十分的興奮,更加忘我起來。一眨眼,已經是天色昏暗。
之后的幾天,墨良一直在北村重復著久違的安靜生活。進步最大的,便是飛劍,他已經能夠腳踩著飛劍,在大約離地三尺的地方,懸空滑行。
……
在距北村與圣城之間的一處山脈邊沿,馬向陽一行人緩緩停下腳步。這里也是青郁蔥蔥的一片山林,峰巒起伏。
目光盯著深深的山溝,他左右一望,而后指著前面道:“從此山進入,便有一只入墨八品的虎妖巢穴,還有著一只入墨二品的小崽兒。我們找個機會將這虎崽兒盜走,那入墨八品的虎妖一定會瘋了一樣的追來!”
眾人聽聞都是一同望去,冷笑起來。“哼,世間竟有如此巧合!恰是陽哥知曉這一對兒妖精,看他墨良怎么應付……”
心中不甘的情緒泛濫,八人向著深山之中立刻竄了去。
翻山越嶺,在一處山洞之前停住。這山洞在山的腳下,幽深無比,黑漆漆的,有著陣陣的腥風從中吹出,眾人躲在遠處的叢林中望著,感到淡淡的死寂的氣息,仿佛連各自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我怎么忽然有一股不祥的感覺?”馬向東忽的一哆嗦,不安地說道。
此時看去,這山洞四面有些寂靜到荒涼。不聞鳥語,不見獸影,只有如同死物一般的漫山的綠木黑石,仰天而望,還能看得到稀疏通透的穹頂。
“上回來時,可還不是如此荒涼的模樣。”馬向陽蹙起眉頭,四面的打量一番,沉沉說道。
荒涼。馬向東立刻點頭,是的,正是此地的荒涼讓他有著些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