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與陣道一樣是旁道,似乎對于尋常人而言更加罕見,畢竟是往肚子里吞的東西,不僅讓人更加謹慎,而且用處也并不十分廣泛。但這并不代表丹道沒落,反而在宗族權貴之中十分推崇于丹道,只因丹道是唯一能夠淬煉精華為己用的旁道。陣道、兵道都不行。
這一枚丹藥,有著金色的外殼,光暈流轉,指甲蓋大小。“似乎是一粒護體丹藥。”墨良揉搓聞嗅地猜測道。
他雖然在這村落里能夠接觸的事物不多,但通過老者前輩的只言片語以及為數不多的典籍,也算得上北村見多識廣的一號,頗具靈性。
擱下丹藥,拿起腰牌。
這腰牌的模樣,與宮域劍客那一枚一般無二,圓形,陣道的紋路縱橫。但是,這一枚的正反兩面卻是都紋刻一個“瞬”字,且材質是極為堅硬的精金。較之宮域劍客的腰牌,也要更強一籌。
腰牌,是另類的陣石,陣基也有著“‘檀烏血桃楓’,而至堅石,而至精金”的說法。只看材質,這一枚腰牌也是絕頂之物。在傳承空間中闖過第三環的武者,最終得到的不過是淡黃色的楓木腰牌。
且,試問誰敢把一域之名號,紋刻在腰牌的背面?強大如白衣劍客,也是在背后紋刻一個“豪”字。腰牌對于武者而言,有著許多的意義,但身份的標識依然是最為重要的。
可是,現在的墨良卻并不知道這些,蹙眉摸索一番也不得其解。最終,有樣學樣地將這腰牌掛在腰間,想起白衣劍客孑然一身腰牌飄飛的神采,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我也是有牌子的人了!”
笑著,目光從腰間離開,拾起了刀法武功的典籍。“役刀。”墨良輕念道。
兵道,對于北村而言,或許比丹道還要遙遠。在兇獸妖靈遍布的荒野大山,獲取金鐵之物的難度超乎想象。就算是凡鐵,也十分珍貴,更不要提刀兵之金。兵道的昂貴,使得兵器武功較之拳腳,少見得多。
役刀有云:刀者,勇氣之兵。冊子不厚,寥寥數頁便將刀之“劈砍撩刺”四式刻畫干凈。役刀并非了不得的刀法,但天啟所予,也定然有著非凡。
概覽之下,墨良將刀法暫且收入納袋。
然后,他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了那血色的面具之上。這是天啟者瞬的傳承之物,現在那沉厚的聲音還是能夠在腦海之中回憶起來。“兇險萬分,慎用慎用!到底有多么的兇險?”他閃爍著疑惑的光芒,漸漸拿起了面具,比劃著要往臉上戴。
隨著血色面具貼近臉龐,他渾身的血液跟著悄然翻滾起來,向著頭頂沖去,而他的靈魂也好似被吸力拉扯一樣,要融入到面具之中。一股饑渴的躁意,在心底出現,他驀地一握拳頭,竟有著想要瘋狂發泄力量的沖動。這沖動,或許也是兇殺之意。
墨良的氣勢陡然一變,兇惡起來。
在躁動之意要沖破胸口的一霎,他陡然將眼看要貼上臉龐的血色面具拿了開,那躁意立刻消失。“呼!”虛脫一般的大呼一口氣,看著手中的血色面具他滿是駭人。“竟然能夠侵蝕心神!”
平復心跳,頗為凝重地將血色面具收入納袋,墨良有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想法。
將這五件物品端詳一遍,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最初的入墨九品的妖元之上。“便趁此機會,晉入入墨八品吧!”
言畢,他立刻運起刺魂之意,鯨吞起來。
黃昏時分,隨著體內元力之湖猛然暴漲,渾身無比的力量再次充盈。墨良已經晉入入墨八品。
紅日之光穿過云霞,將整個墨家后院映照得紅燦燦的。轉過頭,望向北天與紅日截然不同的深紅色,他悄聲呢喃道:“去往北天的力量,我已經具備了。”
而在這時,徐金虎站在墨家后院的高墻外面,扯起嗓子喊道:“良哥良哥,圣城的準衛到了,村長讓你去見一見!”
墨良立刻抬頭,隨之拳頭一握,呢喃道:“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