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南在前面開門,說“不是我。”
醫生這才看到跟在沈聽南后面的姜詞,見她的臉頰燙得發紅,連忙道“快進屋。”
進了屋,沈聽南去給姜詞接水,醫生在客廳給姜詞做診斷,量出體溫已經燒到四十度,他一邊給姜詞配退燒藥,一邊說“高燒了,得先把燒退下去。”
姜詞這會兒已經難受得不想說話,她趴在沙發扶手上,由著醫生幫她打吊瓶。
沈聽南端著杯子從廚房出來,看到姜詞閉著眼睛趴在沙發上,也不知是太難受還是睡著了。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到底沒有出聲叫她,彎身把杯子放到茶幾上,低聲問醫生,“嚴重嗎”
醫生道“沒事,最近北城氣溫低,就是感冒了。”
沈聽南聞言放了心,側頭又朝姜詞看了一眼,看到她沉沉地閉著眼睛,遲疑了一會兒,到底沒有再出聲叫她到床上去。
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醫生給姜詞打吊瓶。
細長的針扎進血管里,姜詞睜開眼睛,平靜地看著針頭扎進她的血管。
沈聽南在旁邊看著,等到針頭扎好,抬眸看向姜詞,問了一句,“疼嗎”
姜詞搖搖頭,說“不疼。”
她看著沈聽南,心里忽然感到很抱歉,小聲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沈聽南沉默地看她一會兒,低聲道“不至于,不用這么客氣。”
這天晚上,沈聽南也沒有回臥室,守著姜詞在客廳掛水。
而吊瓶里也許有安神的成分,姜詞輸著水,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直到凌晨兩點,姜詞的吊瓶才終于掛完,醫生給她重新測量了體溫,確定燒已經退下去才放心離開。
醫生走后,沈聽南回了趟臥室,拿了張毛毯出來,走到沙發邊,給姜詞蓋上。
隨后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打算再處理點事情。
但也許是今晚旁邊多了個人,他多少有點分心,處理了一會兒效率不太高,索性合上電腦放回茶幾上。
他目光不自覺地落到姜詞身上。
從未見過有人是這樣睡覺的,身體牢牢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眉心也始終緊蹙著,不知是否有做噩夢,眼角竟然有眼淚滑落下來。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什么,心中某個地方竟然生出幾分心疼的情緒。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輕輕覆到姜詞的眉心,試圖將她緊蹙的眉心撫平,然而外在的力量似乎無法撫平她內心的傷口,她始終緊蹙著眉心,像小動物一樣,以拼命蜷縮身體的方式保護著自己。
姜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她睜開眼睛,看到干凈寬敞的房間,意識瞬間回籠。
她連忙從沙發上坐起來,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沈聽南人。
她下意識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到有一條沈聽南發給她的信息,她點開看,沈聽南告訴她他出門有點事兒,一會兒回來的時候給她帶早餐。
她盯著信息看,心中不自覺地感到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