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很開心,他不想這么自私地剝奪她的快樂。
孟璃當然知道靳時躍沒有開玩笑,他這人,占有欲滿級的存在,哪里受得了她嘴里夸別的男人。
“哎呀,我沒這個意思。”孟璃咯咯笑,解釋道“我說的不是新郎,我說的是新娘。”
雖然程宗遖這人,的確非常耀眼,他就跟靳時躍一樣,有一股子邪氣勁兒,但靳時躍是外貌看上去給人一種他浪蕩多情的錯覺,但程宗遖卻不同,他是骨子里透著一股邪氣勁兒,傳說中的雅痞。尤其是彈起貝斯唱起歌時,應該沒有女人能抵抗住他的魅力。
可孟璃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程宗遖身上,而是在他的太太虞粒身上。
孟璃剛在靳時躍面前夸了虞粒,上洗手間時就遇見虞粒本人了。
她剛從隔間出來洗手,虞粒就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自己快要掉落的耳墜。
孟璃的社交能力等于零,向來不擅長交際,換做往常她保準按兵不動,可這一次,畢竟人家是新娘,她受邀而來,禮貌是該有的。
再加上,她也的確被虞粒吸引,所以主動上前,揚起微笑,正要打招呼,沒成想,虞粒卻先她一步,笑著朝她招手“哈嘍。”
孟璃有些不知所措,僵硬地回了句“你好。”
隨后又補充一句“新婚快樂呀。”
“謝謝。”
虞粒轉過來,正對著孟璃,毫不掩飾自己的夸贊“你真的好漂亮。我一進來就看到你了。你老公也好帥啊,你們倆很般配。”
虞粒突然這么說,孟璃就更不知如何應對,尷尬地抿了抿唇,真誠道“你也很漂亮啊,你唱歌好好聽。你老公也很帥氣。”
“我老公就那樣吧。”虞粒聳聳肩膀,“還行。”
“會唱歌,會彈貝斯,多棒啊。”孟璃客套卻又中肯,“我老公就不會。”
“聽我老公說,你老公是機長,會開飛機呢,我老公就不會。”虞粒又說。
兩人商業互吹。你老公我老公的,就跟繞口令似的。
對視一眼,像是突然被戳中笑點,兩人不約而同笑出了聲。尷尬的氣氛也隨之消散。
“聽我婆婆說,你還在r大讀大三。”孟璃主動找話題,“你畢業了之后會去洛杉磯定居吧”
畢竟程宗遖的公司總部在洛杉磯。
“我正在準備托福,打算去洛杉磯加大讀研。”虞粒點頭。
“洛杉磯加大啊。”孟璃斂了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吟著說“真好我之前也想過出國留學。”
可也只是想對于她來說,曾經那樣的家庭和現實,好像就是天方夜譚。去一次洛杉磯就已經是她做過的最勇敢的事。
然而光是聽到“洛杉磯”三個字,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涌起一股異樣情緒。
她再次抬眼看面前的虞粒,看著虞粒鎖骨處的刺青,不受控制說了一句“你真的很酷。年輕真好。”
虞粒的性格,和孟璃是兩種極端。
虞粒真的很年輕。
朝氣蓬勃,鮮活,燦爛,自信,熱烈。
她真的很吸引人。
就像紋在她鎖骨那一處的刺青,是一條長著翅膀的魚。自由遨游,飛翔。
她很羨慕虞粒這樣的性格。這么一對比,她好像就顯得格外沉悶無趣,自卑又畏畏縮縮。
“既然想的話,那就去做呀。去喜歡的國家,城市,大學。”
虞粒這樣說,“還有,你也很年輕啊。”
“我都倆孩子的媽了。”孟璃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摸了下小腹,像是在觸那一道手術的疤痕,自嘲道“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現在出國留學,那不得惹人笑話啊。”
“生了孩子不代表就老了啊。”虞粒嚴肅起來,“快三十歲怎么就不能留學了,我之前看新聞,還有人四十多歲還在高考呢,只要想做,什么時候都不晚。”
虞粒拉了拉孟璃的手,字字有力“我去洛杉磯,不全是因為我老公在那兒,更多的原因是,我想多看看世界,豐富的人生閱歷才是自己給這一生最好的交代。人生苦短,就活那么幾十年,想做什么就做,不要妄自菲薄,不要留下遺憾。”
婚禮結束,回酒店的路上。
孟璃落下車窗,吹了吹風。
靳時躍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伸過去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很涼。于是他便將車窗升了上去,叮囑道“小心著涼。”
“不冷。”孟璃往椅背里靠了靠。
“手這么涼,還不冷”靳時躍皺起眉。
“我的心不冷。”孟璃開始皮。
“我替你冷。”靳時躍強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