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韶剛手上的麻藥藥效還沒退,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之前流血過多,有點疲憊。
濃妝女問道:“剛才幫你做手術的醫生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張韶剛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他沒對我怎么樣。”
雖然之前張少白捉弄了他一下,不過也僅此而已,張韶剛自問如果自己是張少白,可做不到這么大度,所以經過這一場斷指再植的手術后,他心里其實對張少白已經沒有怨氣了,甚至多少還有點感激。
濃妝女聽見張韶剛這么說,頓時放心了,想了想后又說道:“老公,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說,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這一次砍你的人是章魚七,說是因為你害得他哥進了監獄。”
張韶剛臉色一變,說道:“他哥進監獄,那是他自己點兒背,關我什么事?”
濃妝女輕嘆:“反正章魚七現在已經瘋了,正到處找你呢。”
張韶剛想了想,說道:“這一段時間讓兄弟們收斂一點,等我出去以后,再找章魚七算賬。”
濃妝女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
張少白做完手術,就把張韶剛的事情放到了腦后,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當笑話一樣對王嘉怡說了。
王嘉怡沒想到還有這么巧的事兒,問了幾句,覺得很有趣,僅此而已。
下午的時候,張少白終于又遇到了一則跟腱撕裂的病患,不過這個病人的跟腱只是撕裂,并沒有完全斷開,所以和他之前所做的那一臺手術,有點不一樣。
拿到核磁共振的結果,已經是四點以后,這手術起碼要做兩小時,張少白只能打電話給王嘉怡,告訴她這事兒,王嘉怡想了想后說道:“你認真做手術吧,我等你。”
自家女票的話兒很窩心有沒有,張少白頓時充滿干勁的直接殺入手術室。
他剛站到主刀的位置,準備動手,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了,骨科主任何堂生走了進來,說道:“你做你的手術,我只是聽說你要做跟腱重建,所以過來觀摩觀摩,絕不干涉你。”
張少白好奇的看了何堂生一眼,不知道對方來這兒是要做什么,不過既然說明了不干涉自己的手術,那他也不去管對方,徑自收回目光,開始動手。
這臺手術任忠堂和袁方都在,他們倆對視一眼,有些詫然。
沒想到骨科主任會來看一名實習醫做手術,居然還說什么觀摩觀摩,這簡直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事。
當然,也因為何堂生的出現,他們同時感覺雙手變得有些沉甸甸起來,壓力倍增。
“讓一讓,我看看。”
何堂生對張少白說話很和氣,對其他人可就老實不客氣了,直接揮手趕人。
他雖說了不會干涉手術,不過卻一來就占據最好的位置,把另一臺顯微眼鏡拉過來,做好準備觀看張少白的操作。
任忠堂和袁方不敢說不啊,老老實實的閃到一邊。
他們心里雖然不情不愿,可臉上卻難以抑制的流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那笑容如果他們自己看了,恐怕都會情不自禁的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