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護士站在那幾個人的旁邊,束手無措,想拉一下其中一個滿手是血的人,那人立即就會大喊大叫的狂舞手臂:“放開……別動……老子特么……特么沒醉……”
這一下,鮮血四濺,甩得到處都是,連張少白站得那么遠,都被濺了幾滴。
皺了皺眉,張少白問道:“怎么回事兒?”
王麗娟道:“還能怎么回事兒啊,醉酒后外傷鬧事唄,他們自己攔截的士過來的,送過來后的士司機都快哭了,說車子里全是血,都不知道回頭該怎么洗,關鍵是他們不肯給車錢,硬是在這兒耗了好久才沒辦法走的。”
“這樣啊……”
張少白看著那幾個人,真心無語。
說實在,他們急診上下最煩的就是這種醉酒的。
一個個在酒精的作用下毫無理智可言,什么麻痹操00蛋的事情都干得出來,常常出現打醫生罵護士的事情。
沒多久前才有一個新聞,說是南海那邊有個醉酒患者因為嫌急診幾百塊醫藥費太貴,居然當場把值班醫生給開瓢了,醉酒的還是當地一所小學的副校長。
這事兒一時傳為奇談,這些人隨便開瓶酒都不止這幾百塊的醫藥費,只能保佑他們一輩子別生病,別有需要醫生的時候。
不過,心中怨念歸怨念,可是身為醫生,只要披上白大褂,就注定圣母,完全沒有挑病人的權利,只有被病人投訴找茬兒的份兒,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說,醫生算是弱勢群體。
當然,如果一個醫生沒有職業道德,在打擊報復這件事情上可操作的余地很多,正常情況下,病人不敢以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來試探醫生的底線。
只有醉酒的人,他們什么都不在乎,是醫生護士們最頭疼的群體。
偏偏每到夜幕降臨,急診里見得最多的卻是這些人。
張少白調整了一下心態,隨手拎起一雙手套戴上,然后才圣光四射的走過去,說道:“怎么,來醫院不治病,準備在這里繼續掐?”
他的語氣已經盡量和藹可親,可是那手臂布滿血漬的大哥又抬起了手,準備狂甩:“你……你走開,我要繼續和他……和他說道說道……他背地里勾搭我的馬子……算是怎么一回事兒?”
張少白沒等那大哥手臂甩起來,就已經一把抓過去,用力按住,笑問道:“原來是這樣啊……馬子被搶了?那不行,真得干一架,這樣,你先讓我幫你止止血,然后你再繼續干死他。”
那大哥大開大合,不爽被張少白按住,轉頭就想瞪向張少白,另一只手起手扇一巴掌。
可是,等他的看到張少白的臉,張少白的被動親和就在這一刻發生作用,讓他心里的瘋勁兒頓時一泄,似乎不怎么發泄得出來了。
而且,張少白的手勁極大,只隨手壓了一下,就把那他的手摁下去了,然后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扶起來,走向病床:“不著急,我們先止血,止完血再干死他,敢搶咱的女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好,好……聽你的,醫生,先……止血……干死他……”
那大哥終于從地上起來了,身上還淌著血,衣服褲子都濡濕了大半。
一身酒氣汗味兒,外加強烈的血腥氣味,熏得張少白直皺眉頭,只能忍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