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心一軟,低聲說“小祈,我很想你。”
鹿祈抬頭看過來,眸光詫異。
“你怎么能做到這么”
他不太會罵人,最后兇巴巴的說出自認傷害很高的形容詞,“不要臉。”
這話對他來說已經殺傷力很高了,但對林淵顯然不痛不癢。
換個房間的功夫,他已經想好了如何狡辯,他松了松領帶,拉開椅子坐下。
“工作而已,你聽誰說了什么閑話”林淵說“倒是你,不在家里畫畫,來這里干什么你對娛樂圈有興趣我可以”
鹿祈抬手把那疊白月光的資料扔過去,紙頁太薄,夾子半空解體,幾張紙打著旋落下,其中一張正好拍在林淵臉上。
那張紙就這么滑稽的貼在臉上足有十幾秒,林淵才回過神,一把攥住那張紙,瞪著眼睛看向鹿祈,語氣震驚的像是看見兔子蹬鷹。
“你特么發什么瘋”他林大少爺從沒被人打過臉,一時惱羞成怒,刷啦一聲站起來,低頭一看桌子上那張紙,上面是并肩而行的兩個少年。
“我想說你不用解釋,和我沒關系了。”鹿祈輕輕呼出一口氣,捏著保溫杯的指尖微微發白,“林淵,我們分手吧。”
會議室里安靜下來。
林淵像是沒聽清,又問了一遍,“鹿祈,你說什么”
“分、手。”鹿祈說的很輕,但一字一頓說的清楚,“林先生,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心臟,剛才在門外聽見你說話,沒想到你還管不住下半身,太臟了。”
砰
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了林淵,他突然一腳踹在長桌上,厚重的桌子震顫起來,連帶著上面的瓷杯叮當當的發出脆響。
“這特么又不是古代,你不讓我碰,還指望我憋著我個生理功能正常的成年男人,我還得給你守身如玉”林淵指著鼻尖給鹿祈看“談個戀愛你清高老子鼻子都憋出來個痘你現在因為這事兒指責我”
林淵爆發的太突然了,鹿祈嚇了一跳,頭上支楞的呆毛都跟著晃了晃,一時都顧不上思考林少爺那獨特的價值觀,他抓著保溫杯警惕的看著突然踹桌子的林淵,防止他跳上桌子咬人。
呼還好還好,林狗原形畢露的還算早,他這也算及時止損。
他很同情的看著林淵,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有病”
林淵幾乎跳起來,“你說我有艾滋病”
“啊,我不是說那種病”鹿祈解釋,“我是說躁狂癥呃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嗯,順便查查有沒有那個病也行”
林淵
他發現鹿祈有種特殊的本事,總是能很真誠的說出氣死人的話。
“就分個手你也不要反應太大”鹿祈小步小步的往門口挪,“外面一堆白月光周邊”
“你站住”林淵捏了捏眉心,“我們把話說清楚,你出去打聽打聽,老子長這么大,低聲下氣哄過誰你不讓我碰你,我強迫過你嗎我對你還不夠好”
鹿祈
“哇偶,那你真棒。”鹿祈夾著保溫杯,海豹式鼓掌,“但是你會在大馬路上強迫路人嗎你會強迫外面的導演和你朋友嗎所以,這難道不是最最基本的尊重嗎”
林淵張了張嘴,一時無法反駁。
鹿祈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剛才的論壇不停有回復消息彈出來,最新的回答是
如果樓主說的是假的,那我希望這事變成真的,如果樓主說的是真的,那還猶豫什么立刻分手,一腳踹他腰子上
鹿祈已經提出分手了,至于踹人,他覺得會惹麻煩,之前憤怒上頭時想拿保溫杯砸林淵來著,可他不想因為沖動進一次派出所。
但保溫杯拿都拿了,不用上實在可惜。
所以林淵陰沉著臉走過來時,鹿祈立刻擰松了瓶蓋,在林狗要伸手拉自己時,他踮著腳雙手舉起保溫杯,嘩啦澆在林淵頭上。
水是溫熱的,帶著水果的甜香,一朵小菊花掛在林淵鬢角,泡開的檸檬片好巧不巧貼在了左邊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