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當即作出了行動。
她還記得剛才掐掉的幾個攝像頭的位置,見狀就立刻調了出來,可無論是查看哪邊的錄像回放,都再瞧不見男人的半點蹤影。
就像是他走出那一片監控區域后,徑直原地不見了。
不過,對于奈亞拉托提普,做到這一點自然是輕而易舉。
“嗯”白鵠也從安靜中察覺到不對,“你那邊怎么了”
“沒什么。”
祝槐說“那個人憑空消失了。”
白鵠“誒”
他也沒多問,畢竟雖然她不說,雙方都清楚肯定跟搗鼓出游戲的那方面存在有關,“我現在發過去”
“嗯。”祝槐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我最近應該就不在這邊待了。”
“你打算實地去啊。”
白鵠明白了她的意思,奇道“那姜醫生那邊呢”
“我自己說吧,”她道,“省得她嫌光讓你帶話。”
也就是去倒了杯水的功夫,等再回來,白鵠已經將她要的東西發到了郵箱。
祝槐點開隨意地翻了翻,又想起什么,回頭翻起了“老張”和他雇主那邊的監控錄像。
當初她從白鵠那邊獲得了這條情報,在下手前當然也做過詳盡調查,這才針對著選定了一個應該最能取信于對方的“走投無路的少女”的形象。
張明棟,四十四歲,活躍于灰色地帶的介紹人,負責充當客戶與看好的被雇傭者之間的溝通渠道。自負于自己多年的看人眼光和經驗,她觀察了一下日常生活還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但凡在他面前表現出弱勢就會很自然而然地被看輕。
而他這次的客戶名字叫趙凱波,三十六歲,哪怕在有點權勢的圈子里也算是半只腳踏了,但沒完全踏。前半輩子好吃懶做,純粹憑遠房叔父留下的遺產一夜暴富,剩下的就是靠吃公司股份分紅準備混吃等死。
這種人向來最怕死,遇到點什么事八成會想著用錢買命,但真因此而被坑了也只能悶聲吃下啞巴虧。
要人脈沒人脈,想報復也無從報復,這就是她當初選擇下手的理由。
真鬧點事也不怕,不過能少還是少扯到姜薇那種半關聯不關聯的關系者跟前好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張明棟和趙凱波那邊一片正常,后者上了自己的寶馬x6,祝槐注意到他脖子上還晃蕩著那個很眼熟的吊墜。而前者站在原地,看著一踩油門開遠出去的寶馬,冷笑著直接啐了一口。
惡人內訌的場面不錯。
祝槐慢慢坐直起身,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用手背托住下巴,另一手扶住了手肘。
只不過她也沒想到藏在背后的是這么條大魚。
雖然對方也一臉超乎意料的樣子。
離三伏才過了一周半,夜里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下來,正炎熱無比的天氣就迎來了短暫的冷卻期。
天還陰沉沉的,太陽躲在云后頭,沒了陽光的添磚加瓦,風里居然也有了點秋冬才有的涼爽之意。
老舊家屬院里如今已經沒有什么“新鮮血液”了,還待在這里的住戶要么是做點小生意圖便宜的租客,要么是多年前就入住也打算繼續養老的中老年人。
老城區人流量小得可憐,于是連前者也少,來來回回就是那些熟面孔,哪天來個看著面生的反倒是新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