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艙內一片安靜。
祝槐也沒有說話,薇拉側頭看過去,發現對方正凝望著窗外。底下火光映在她眼里,薇拉突然有了種分不清她是在看這場火還是回憶起了什么的錯覺。
“所以”維爾萊特納什打破了沉默,“你們在格拉德斯通莊園里發現了什么”
她問的是兩個同事,“繼承人們”的狀況早先由南風匯報過,后來也有薇拉在準備過程的那二十多分鐘里稍作聯絡,要確認的自然是現狀。
“路易格拉德斯通死了。”褐發青年神色詭異地說,“他的身體本來就瀕臨崩潰了,然后應該是由于外界制造的某種刺激也同調給了他,導致咔吧咔嚓,稀里嘩啦。”
祝槐“”
原來電擊還能隔空傳染。
那應該是格拉基在本能中調動了自己最慣于使用的人類身體,路易禁不起這刺激就玩完了吧。
阿方索“”
這都什么形容詞文字工作者不忍直視
“還有艾倫阿狄森,”青年終于提起那個名字,“應該是當場死亡。也沒有時間和余力帶他出來,所以只能留下了。”
杰弗里“艾倫他”
“約伯弗尼瓦爾。”
塞繆爾突然打斷了他。
祝槐抬眼看過去。
“這個組織里大部分人用的是假名,也有人用真名。”曾經一起在泉城共事過還成了對方上司的“警探”說,“我是后者,但他是前者。二十一歲,家里只有母親,之前一直住在密西西比州。”
她能猜到他的意圖。
大概是
至少想讓見證了他死亡的他們幾個,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但兩個名字都不是。
他叫江北然,在另一個世界還在讀大學,雖然失去了一次機會,但以后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無從獲知這些,對他們其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無論如何,杰弗里似乎稍稍松了口氣,薇拉想了想,換了個話題“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辦”
“等島上的火滅下去,”維爾萊特說,“那些不死的尸體應該也毀得差不多了,但說實話,有點棘手。”
“真正的元兇還在湖里,目前沒有已知的咒文,遣返希望很渺茫,不過理論上我們之后能組織進行一些應對和處理。”
她說“可是島嶼的所有權在格拉德斯通手上,沒有人可以在未經他允許的情況下登島。”
“惹到不該有的注意對我們來說也是件麻煩事,現在他死了,所有權更是不知道旁落”
維爾萊特的話突然停住了。
祝槐長出一口氣,從隨身的包里取出匆忙之下塞進去的文件袋,在他們面前打開了里頭有點皺巴巴的遺囑文件。
“看來有人死前想好自己的繼承人是誰了,”她眨了眨眼,“還爽快地和我一起把名字都簽了。”
路易格拉德斯通或者說格拉基,為這場選拔早早準備好了協議,她離開家庭廳前趁勢問對方能不能把這事定下來。
當時被她忽悠得滿心都是賺錢賺大錢而不曾起任何疑心的管家大手一揮,路易就用最后一點力氣在文件上簽了名。
“那么我就以路易格拉德斯通唯一指定繼承人的身份和財產”
祝槐說“允許并委托你們解決掉島上慘不忍睹的遺跡了。”
“當然,”她補充道,“請務必直接用混凝土把那片湖給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