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打聽到多少,最多的也是有點雅各布和一個漂亮女人出入劇院的印象。”她又瞪了望舒一眼,“然后別人問他要不要買,他就把這盆花買下來了。”
望舒“我也是好心好不好”
“還是有點東西的。”他接著她的話說道,“有個小攤販在看到雅各布的照片的時候表現得怎么說,有點可疑”
“當時周圍都有人,我們也不好追問太多。反正躲躲閃閃的,”路婉婉說,“肯定有問題。”
祝槐“人呢還在原地”
“不,”望舒回答,“他在我們回來前就走了。”
“不過我們偷偷拍了照片。”
他打開自己的手機,“這個就是。”
在周圍一圈剛出場的觀眾里,正準備開上自己小貨車的小胡子男人還是有點顯眼的,他一邊關車門一邊似是做賊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所幸是沒看到他們的鏡頭,單純拍到了正臉。
“之后再找機會留意吧,”祝槐說,“他總不能連生意都不做了”
“我們聽說那個女人叫戴安娜博比,有一頭紅發,經常出入教堂等會兒可以去那里看看。”
“至于現在,就去雅各布家吧。”她揚眉,晃了晃才在望舒逗貓時收到消息的手機,“要不是穆尼夫人剛剛聯系了我,我要連她的份一起報警了。”
他們回到車上,正無聊到冒煙的吳克馬上打趣道“喲,這都哪來的花兒啊”
中招的有倆人路婉婉忙著活動被那花盆墜得酸痛的胳膊沒空搭理他,結果反應最大的就成了瑞安,他車鑰匙從點火開關上滑了幾下都沒捅進去,反倒是祝槐笑出了聲。
“你心虛什么”她胳膊肘搭在靠背上,又回過頭去看隊友,“先顧好你自己吧,手背上那牙印消了沒”
吳克“”
鹵蛋這事別提了
他消停是消停不了多久的,這輛多功能轎車剛上路開了會兒就嚷嚷著打開音樂廣播來兩曲,偏偏哼的歌最開始還行,后面就一句比一句不在調上,聽得路婉婉連忙捂著耳朵聲明說自己人別開腔。
但這一折騰的確讓車內空氣輕松歡快了很多,連斜插進儲物格的那枝玫瑰和路婉婉放在邊上固定住的馬蹄蓮枝條都仿佛在隨著搖曳。
商務車穿過胡桃街和楓樹街,等到駛入住宅區,祝槐和瑞安就在離穆尼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下了車。
畢竟不能讓人家看著烏泱泱一群人往這邊過來。
與祝槐被告知對方似乎很有背景時的預想不同,穆尼家落在房屋眾多的住宅區里并不出奇,就是棟普普通通的民宅。他們按響門鈴,不一會兒就從里面傳來了動靜。
來人步子很輕,以同樣幅度的動作打開了門,笑著問候了句“您就是桑切斯警官”
連穆尼夫人也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費伊穆尼瞧上去二十四五歲,身著家居服,隔著手機溝通時語氣有一點咄咄逼人。雖然在檔案上看過她的照片,但想不到真人這么柔柔弱弱的,儼然連一桶水都提不起來。
她臉色蒼白,未施粉黛,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幾分姿色,是個大眾意義上的清秀佳人。
“我先為先前的冒犯和無理要求道歉。”將他們請進客廳,為兩人倒上水后,費伊就說道,“是我當時太心急了,所以不自覺地遷怒了你們。”
祝槐心說那可不像是不自覺啊。
不過她也沒有必要下對方面子,笑道“不,沒事,我不介意。”
“但我有點好奇,”祝槐問,“是什么讓您有了這樣的變化”
“因為我也是才知道,”費伊說,“他很可能是和一個一個女人私奔了。”
她明顯是想說更難聽的詞,但顧及是在他們面前而硬生生忍住了。瑞安在落座后就開始發揮一名副手該有的職責,低頭做起了記錄,聞聲也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他們的調查結果的確如此,祝槐還是歪歪頭,“您何出此言”
費伊夫人二話不說地起身進房,回來時托著一件呢子西裝外套,當著他們的面從上面取下了什么。
那是一根火紅色的長發。
“這是他失蹤前兩天穿的衣服,”她說,“我還沒有熨燙過,所以直到之前才發現”
“我需要時間來平復我的心情,所以才會突然讓你們晚點過來。”
好吧,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