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桿獵槍和雅各布的身體同時砰然落了地。
這聲響回蕩在廠房內,顯得空落落的就這么敲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
以前組過隊的隊友已經習慣而麻木了,有假證有章魚哥,有光頭攻擊有海膽,區區獵槍砸人還砸了個大成功算個什么
連望舒也是見識過那個大成功接大失敗的,結果真正震驚的就只有瑞安。黑發年輕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看祝槐站著的位置,又瞧瞧雅各布倒下的地方,顯然試圖在腦內還原槍托精準砸上的全過程。
但既然預定要找的失蹤目標就近在眼前,趁著昏迷先控制住對方就是不二選擇。
“喵”
一聲細長的貓叫陡然打斷了眾人的動作,循著望去,有只眼熟的黑貓正蹲在遠處門邊的器材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這邊。
望舒“媽媽”倆字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它又看了他們兩眼,就輕盈地一躍而下,再次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一次是巧合,兩次可就不像是那么簡單的事了。黑貓離開了廠房門口,望舒率先追了過去,接著就是主動請纓的吳克。
沒過一會兒,二人都氣喘吁吁地回來了,明顯跑得挺急。
望舒直起身,干脆地用一個詞做了結論“沒有。”
“我們追的時候不是已經跑走了嗎到門口的時候就瞧見它已經在電線桿那的草叢里了,”吳克補充道,“竄得那么快,趕都趕不及。”
他用瑞安聽不到的音量嘀咕道“連我90的敏捷都追不上。”
“啊”路婉婉耳朵尖又離他們近,“你點了90的敏捷”
吳克“原來我沒說”
路婉婉“”
你說什么了你說
“那只貓”在這么個世界,連動物的表現都不得不多深思幾分,祝槐說,“難道是在跟著我們”
但望舒毫無疑問就是碰到動物直接智商下線的那個,他看看外面回春后草長鶯飛、萬物茂盛生長的景象,“這天也不涼,找什么碰瓷飯票啊”
其他人“”
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這個理由
“下次多注意點吧,”祝槐說,“都兩個地方了,至少現在來看,它總是在追著咱們行動。”
“就交給我了。”
吳克兩只手虛空抓了抓空氣,志在必得地嘿嘿一笑,“沒有一只小貓咪能逃脫我的手掌心。”
其他人“”
不得不說這張臉不笑還勉強好那么一點點,一笑實在是有礙市容。
路婉婉“所以你的外貌是全點在敏捷上去了”
羅曼“煮說你應該懷有敬畏之心。”
望舒“要我給你培訓一下怎么抱貓嗎”
前獸醫大約是真的很擔心小貓咪的貓身安危,直接拉著他到旁邊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言傳身教。祝槐沖瑞安一招手,倆人一個拖起了昏倒在地的雅各布,一個繞到了他身后。
祝槐蹲下身,解下帶著的手銬就將他的手腕和旁邊欄桿拷在了一起她不由得再次感嘆了一聲,警察帶什么東西都名正言順真方便啊。
不然還得瞎編有點特殊癖好不說,牢固程度也完全兩說。
雅各布穆尼還軟軟地暈在那兒,他們能做的事有限,祝槐起身后就重新撿起了那把摔得輕微變了形的獵槍。
她對槍械的知識不少但也不算很多,畢竟平時能上手的機會就那樣,自己本身也不是靠這個吃飯的。但眼下也看得出這槍是改造過的,她正琢磨著能不能過個“手槍”來牽強附會地理解一下,就聽旁邊的瑞安開了口。
“伯納德利b4b式獵槍,”他說,“泵動,改造了槍管和機匣來提升精準率和威力不過一顆子彈都不剩的情況下說什么也沒用。”
祝槐挑了下眉。
“很懂嘛。”她笑道。
瑞安一眼瞧過去就知道她又要打趣他,面上頓時蔓上些赧色,“所以都說就是個人原因了解過一些了。”
“這種程度的改造應該不是由個人就能完成的,”他說,“而且在市面上的流通率比起溫徹斯特和勃朗寧這樣的常見型號也低不少,它在加拿大甚至是禁用槍,當然還有為什么明明子彈用光了還要帶著這一點”
“就算沒有實質傷害,好歹能有一定的威懾力是這樣嗎”祝槐自言自語似的說,“畢竟一般不會有人想去賭槍里到底有沒有子彈。”
他們剛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自己過不了心理那關,”她說,“只有持槍者自己知道沒有子彈,這槍其實派不上用場,所以起到恐嚇作用以后還不如丟掉直接逃跑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正常人見到槍的第一反應是畏懼不假,但既然你說不是能單由個人來完成的改造,那只有改造它的那一方最清楚它的殺傷力,也許他本來預計的威嚇目標并不是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