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一只正常的拜亞基會嚇到人但一只被綁成鵪鶉的不會。
拜亞基還維持著倒地時直挺挺的姿勢,四不像的腦袋上涂抹了夸張的油彩,通體上下纏滿了緊繃的麻繩,以一種根本不該容納于此的大小硬生生地被他從用法術加固過的帽子里拽出了一大半。
觀眾席上立刻涌現出了歡呼聲。
他們看不大分明,都以為這就是準備好的演出道具,劇院內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怎么可能是魔術魔法一定是魔法”
但這一幕落在劇團成員的眼里,頓時驚沒了魂魄。
“這是誰拜亞基怎么會在那里”剛走到臺前的團長驚怒交加,轉頭就問,“那個房間不是你守著的嗎”
跟在后頭的兩人“”
不是你把我們叫來問菠蘿披薩的嗎
“又不止是我,”男人據理力爭,“麥倫也是一起負責的,他從之前開始就不見了,誰知道去哪里了”
“麥倫”團長憤怒道,“麥倫呢”
“麥倫”
掀開那件黃袍的劇團成員驚呼,“你怎么會在這里”
動都不敢動以免讓黃袍落在地上褻瀆了它的麥倫“嗚嗚”著讓同事解開繩子。
剛一松綁,他都顧不上跟對方說話,想著之前聽到的話,頭也不回地朝著關拜亞基的房間沖去。
門沒有關,麥倫一頭栽過去擰開門把,就見目標正站在房間中央,面前的墻上是用粉筆畫好的法陣和中央綻開的小型傳送門。
沒了他掃過一圈,確認拜亞基沒了,連石臺上用來召喚的魔法書也沒了,頓時急了眼,掏出小刀就吼著沖了過去。
祝槐并不出意料地回頭。
卡蓮祝槐進行斗毆檢定,1580,極難成功。
她躲開男人的一刀,抓住了他的肩膀,借著對方自己沖過來的慣性,直接摁向了那漩渦狀的傳送陣。
油彩拜亞基的重量可不輕,魔術師將它扔在地上,甩了甩酸痛的手。結果他剛抬頭,就見帽底似乎又冒了什么出來,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抓
羅吉爾“”
麥倫“”
戴著面具的魔術師和被他揪著頭發探出腦袋來的黃衣邪教徒來了個面面相覷,但落在觀眾的眼里,那就是單靠一頂帽子的大變活人啊
觀眾沸騰了。
“好”
不知是誰喊了這第一聲,喝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漸漸地都匯聚成了同一種聲音,歡呼著他戴著的那個橫幅上的名字
“kgkgkg”
看什么戲劇看什么黃衣之王啊看魔術啊
前一天還落魄在街頭擺攤的魔術師哪見過這陣仗,一時間竟然控制不住嘴角上揚地傻笑起來,然后倏然間領會了師父讓他戴面具的真實原因原來是為了保持形象啊
他一恍惚松開了手,而麥倫也在這時拼命一掙,又縮回了帽子里準確來說是傳送門的另一側,緊接著就被身后早有預料的那人重新揪著向隔壁墻上一撞,后腦勺和墻面親吻出了沉重的悶響。
麥倫“”
他兩眼一翻地軟倒了,祝槐將他往旁邊一推,轉身離開了房間,還禮貌性地幫他關上了門。
溜了溜了。
后臺還好說,臺前可沒有這么容易脫身,魔術師還沉浸在觀眾們的追捧中,渾然不覺危機的到來。
“等等,老大,”兩個劇團成員突然發現了不對勁,“你看他夾在胳膊底下的是什么”
阿爾弗雷德賈科尼也看到了那本書,登時像見到了菠蘿披薩一樣瞳孔驟縮。
“不是還有一只嗎”他吼道,“不管別的了,抓他,放拜亞基”
不可名狀的尖嘯聲撲面而來,剛還在裝逼中跟觀眾們招手的魔術師抬頭瞧見從舞臺邊緣直撲面門的怪物,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吹響了手里的哨子。
觀眾席上的驚呼與尖叫才剛剛響起,就在拜亞基的陡然墜機里滅了下去。
團長“”
劇團成員“”
你媽的,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