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婉長出一口氣,忽然覺得又有干勁了。
加爾特里派來接頭的手下得有四五個,雖然無一例外的黑色西裝有點顯眼,但這也正是他們的標志某種意義上很有威懾性,反而不大容易暴露他們。
“介于幾位現在的處境,”領頭的黑衣人很有禮節地說,“可以把我們當成保鏢。老大給我們的命令是全力協助你們,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跟我們去一趟。”
似乎連他也對這個命令有點意外,畢竟祝槐也認得出來,他不是當時在貴賓室里的任何一位,“去特里家族的軍火預備庫,看看你們有什么用得上的我們就是做這個生意的。”
“可以順道去一趟麥田嗎”
聽他思索著說了個位置后,祝槐馬上問“戴安娜博比就是在那附近失蹤的。”
對方答應得也很爽快,“當然。”
然而,爽快歸爽快,一切并不會真的就那么順利。在特里家族的提議下,那輛商務車由他們的人開走、暫時寄放在黑手黨名下,一行人則各自分組坐進了轎車里。
事實證明這么做也很正確,臨近第一大道前,遠遠地能看到那里設置起了一道檢查關口,警察在依次比對車輛和司機乘客的樣貌。
幫派成員裝成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向周圍人打探,聽說是正在搜捕幾個窮兇極惡的逃犯,戒嚴級別大大提升。
窮兇極惡的逃犯們本人“”
可能這就是卑鄙的外鄉人吧。
k憐憫道。
所有人“”
輪不到你說
難怪加爾特里那么快就同意了跟他們的合作,佩特利諾那邊突然搞個大陣仗,不起疑心才怪。
吳克嘖了聲“算盤打得真響。”
其他人也都懂他的意思,打著這個借口,還能順理成章地禁止絕大多數人出城,有異議怎么了,暴力執法機關也盡在掌握,反正一手遮天也不怕什么。
幸好他們現在頂著特里家的名頭,佩特利諾家還不至于拂合作伙伴的面子,免得這群手持軍火的黑手黨“大家誰怕誰”地直接掀桌只是稍作檢查和核對就放行了過去,沒去管后座看或看不到的戴帽子睡覺的人是誰。
麥田在這個季節也還不到成熟的時候,那些麥子居然已經大半黃了,在野風吹拂下滾起一片片翠綠與金黃夾雜著的麥浪。
他們駐足在田埂邊,耳邊除了沙沙聲就是一片寂靜。眼前看著全然是祥和的景象,讓人怎么也想不到雅各布當初描述的駭人一幕就發生在這里。
羅曼“要進去看看嗎”
望舒“怎么看都是不進好點吧。”
“嘿,”忽然有個聲音傳過來,“你們在干嘛呢”
最先對此做出反應的是站在車旁的幾個黑衣人他們一瞬間地轉過頭,手也扶上了腰,打招呼的中年男人似乎被這陣仗嚇了一跳,他穿著很隨意的鄉村風t恤衫和外套,腳上甚至是雙拖鞋。
“好吧,我的意思是,”他聳聳肩,“你們站在我家的田地邊上做什么”
“呃”吳克問,“您就是這片麥田的主人”
“對。”農場主的語氣還是很輕松的,開玩笑道,“要看看證件嗎”
“可以的話請務必亂說的,別在意。”祝槐下了他這個臺階,“我們到這里來是為了那起失蹤事件,
碰上就正好了,可以向您請問一下情況嗎”
“可以是可以”農場主打量下他們,“不過你們是”
“家屬。”
路婉婉肯定地說“我們都是他的家屬。”
“那些是保鏢。”她又補充道。
農場主“哇”了一聲“那你們這一家子可夠大的。”
“其實我知道得不多,”他說,“我那天也沒有早起,到麥地里的時候只看到了留在地上的衣服,連鞋都沒有,感覺奇怪就報了警。”
“我覺得他們檢查現場的時候不太認真。”
農場主坦白道“只是把該拿的東西拿走了,我昨天還到那片地方去了一趟,結果發現土里埋了張紙條。”
不如說他居然沒出事才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