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從結論來看”
她面色古怪道“至少他還是生物”
這當然很奇怪,如果不看那些血跡,那個面具人和他們先前在大廳所見到的侍者和工作人員相差無二,儼然就是戴了張奇怪面具的人類。可一旦想起他的舉止、那無法用常理解釋的速度和力氣,就怎么都說不出“正常”二字。
“既然麻醉藥和氯氣都能起效,”祝槐說,“大概是經過某種手段改造的人類吧。”
薇拉“我總覺得那個面具肯定有問題。”
一經出口,她又有些猶豫。她鮮少使用如此絕對的措辭,在缺乏證據前先入為主更是大忌,然而冥冥之中的直覺已經在看到黑暗里那吊詭的白色時瘋狂鳴起警報,逼得她不得不注意起從抵達這座酒店起就被莫頓柯克比打馬虎眼糊弄過去的不同尋常。
“反正之前的那種感覺和在潘多拉號上的很像吧”她推測道,“我是不相信突如其來的昏迷和催眠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面具本身就是其中一環呢。”祝槐突然說。
薇拉“等一下,你是說”
“是啊。”偵探倏地反應過來,“這就是共同點。”
唯一全程保持清醒的深潛者還跟在她們旁邊,雖然還不能完全否決食物是否被下了藥,但它在水里泡了相當一段時間,至少可以確信這里的水源是沒問題的。
而它和她們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躲在客房里、沒有去參加莫頓組織的酒會和拍賣會,自然也不會去戴那勞什子的假面。
那個面具人不太像是能溝通的樣子,這種失去自我意識的行動模式又有些接近于突然昏倒的狀態。更別提在桑德拉最初問莫頓的時候,后者也在將兩者相提并論
桑德拉。
薇拉“咱們是不是跑得有點遠”
祝槐“”
她摸摸下巴,“好像是有點。”
阿斯加德酒店的占地面積不小,房型又多有不同,走廊就在四方形中也帶了些曲里拐彎。
“回去吧,”祝槐說,“希望沒出事。”
縱使他們是一路格外匆忙地被面具人追趕過來的,也在零星的幾瞥中看到了周圍狀況。
而在返程時,就更有機會去打量了客房房門基本都大敞著,有的在血泊中橫躺了幾具尸體,有的尚且空空如也。
兩人心下也有了數,正待在這層的,恐怕真就只有他們幾個了。
但真正令人提高警惕的,還當屬那些尸體的死狀。
“刀傷、砍傷、銳器刺傷”習慣出入兇案現場的薇拉一眼就辨認出傷口的痕跡,“這幾個應該是被斧頭砍了以后失血過多而死,那邊是槍,還有被繩索勒斷脖子的”
他們也望見了對面走廊里倚靠在墻角的死尸,看血跡是如先前猜想那樣,捂著傷口逃到這里才被兇手追來殺死的。
昏過去的幾個小時里,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比起這個,眼下擺在他們面前的是更嚴峻的問題。
“不止一個。”祝槐說。
那個侍應生面具人是用斧頭的,身上也沒有其他武器。兇器不止一種的另一面就是造就這幅凄慘景象的兇手也遠多于一人,意味著游蕩在四層的危險因子
“最少還有四個”薇拉皺著眉,她已經開始擔心彈藥不足了,可能這就是人形自走軍火庫的自我修養,“還只是這一層。”
她帶著的夠撐多久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就是突然又冒出一個面具人來,也正因如此,在墻后猛地響起一下槍彈上膛的聲音時,二人一魚立刻繃緊了神經。
兩支槍口都瞬間指向了墻邊,只待對方露頭的那一刻,但祝槐還是留了個心眼。
“誰”她問。
哪怕是同樣戴著面具的家伙,只要對方應了聲,就證明也是能交流的。
短暫的沉寂后,站在墻壁后方的那人緩緩轉出來,雙手舉過頭頂來示意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