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是不明智的選擇,十來個人打三個人,那是三對一還有剩。
萊昂沉不住氣了,“我就知道”
“但是這里怎么會爆炸”郁雙忍不住道。
“我哪清楚,”連警察本人也說不清自己東家哪來的易爆物,“我也顧不上每一個角落都去看啊”
郁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祝槐。
后者倒是還很無所謂,還有心情開個玩笑,“既然看樣子咱們是逃出來的,這算不算最速重新被抓記錄”
郁雙“這種時候就別惦記吉尼斯了啊啊啊”
“現在放棄反抗。”汽車車身上印著代表伐魯希亞的標志,“防護服”們中有個話事人似的家伙站了出來,“把你們偷走的那本書放在腳邊,所有人舉起手放在腦后。”
萊昂的槍口緩緩放下了。
“就這么投降了”郁雙不可置信地問。
“我還想活著回去見我的家人。”萊昂咬著牙說。
祝槐挑了下眉,在萊昂不甘心的目光中彎腰輕輕將那本書放在開裂的路面上,而在她直起身的一瞬間,那些身著防護服的家伙也全都一擁而上。
結果,他們新拿上的槍支子彈還沒有派上用場就被搜走沒收了,一人一副手銬地把手腕拷在身前,就這么押上了其中一輛車。
車廂內除了他們和幾個“防護服”,還端坐著另外一名女性。也許是因為車門開合也只有短暫的數十秒,女人沒有戴口罩,她衣著整潔卻看起來呆呆愣愣的。祝槐瞧著她的臉,無端有幾分眼熟。
“她們什么都不記得了,”她在伐魯希亞的人的指示下觀察了祝槐和郁雙后木然地說,“也沒有要妨礙你們的打算。”
另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家伙在那指示者旁邊耳語了幾句,祝槐捕捉到零星的“毒氣”、“失憶”和“后遺癥”之類的字眼。他們似乎這樣才放下了心,吩咐司機啟動了車子。
汽車遲緩地在崩毀的路面上顛簸著行駛,車內寂靜無聲,再傻的人也不會在這樣明顯不利的情況下出言和一群不知底細的敵對者搭話。
祝槐同樣沒有這個打算,她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隨著車輛的行駛,遠處的那棵巨型黃金樹也漸漸轉變了角度。盡管葉片疏密有所變化,它奪人心魄的美麗與壯觀卻是始終不變的。
街道上那些暗綠色的植株也越來越多,有的甚至就生長在被樹根掀翻的轎車里。也正印證了萊昂所說的受災最嚴重的是伐魯希亞的實驗基地當他們終于在其他車輛的包夾中停下后,一眼望去的就是被樹根頂得坍塌錯落的樓房。
不過,能支撐起一座城鎮半壁收入的分公司占地面積必然不小,還有相當一部分在樹根的摧殘中“存活”下來。
他們被帶去的卻不是那些還完好的出入口,而是遠處地面上的一片凹坑。它的偽裝工作相當到位,若不是如今已經大大咧咧地敞開著里面的階梯,斷不會有人憑借原本假種假鋪在旁邊蓋子上的植物和泥土辨認出它底下其實藏著這樣的景象。
萊昂愣住了,“這是哪里”
他們已經被穿著防護服的那些人監視著下了臺階,并推搡進盡頭的電梯里,其中一個人終于有興致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們的基地。”他炫耀似的說,“真正重要的實驗都是在這里進行。”
萊昂“你們不是在那”
“噢,老兄,”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就像在評判一條可憐蟲,“沒必要搞得那么明顯不是”
“可以稱呼為蜂巢,反正你們馬上也要成為其中的一員了。”
電梯仍在下降,最終在半分鐘后于小屏幕上顯示的負四層停下。
“我們早就準備這個了,可惜真到了今天還是人員損失慘重。”
他無疑遮掩他們就是造成城鎮那幅境況的罪魁禍首,語氣也聽不出任何可惜,就像他在電梯門再次打開后,沖在外頭等著的同事打招呼一樣波瀾不驚,“逃跑的兩個抓回來了。”
他的同事沒有防護服,只穿了件白大褂。這個相貌平平的男人顯然是一副研究員的打扮,淡淡地各掃他們一眼,“除了他以外都是絕佳的實驗體,能抓一個是一個。”
他口中的“他”萊昂不由得想說點什么又欲言又止。
“但是都得去檢驗一下,”那個人說,“預防感染。”
同事不置可否,祝槐等人被推得踉蹌出電梯時,兩個安保員也在他的吩咐下持槍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