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們去五號實驗室。”
他沒有帶路的意思,三人就在安保員的尾隨中被趕來趕去,穿過了電梯正對面約有幾十平米的“大廳”。人手損失這事應該是真的,在廳里穿行的只有依稀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推著用手推車運送的水缸。
那玻璃缸里裝著一只非常奇怪的生物。
也許用“灘”更準確,它就是噩夢本身。那無定型的黑亮油狀物閃爍著微光,成千上萬的眼珠在腫泡似的身軀上不斷浮現又分解,哪怕隔了如此之遠也能隱約嗅到刺鼻的氣味。
它在缸內四角流淌著、蠕動著,嘲諷似的叫道“tekeiitekeii”
與此同時,k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初次目擊黑亮的惡臭修格斯,進行意志檢定,成功隨機下降一到六點san值,失敗隨機下降一到二十點san值。
祝槐看了看自己岌岌可危的san值。
“我也要過嗎”她問。
噢,你不用了。
郁雙“”
算了,早痛晚痛都是痛。
奧德利郁雙進行意志檢定,570,大成功
k“”
祝槐“”
郁雙“”
你看著它,忽然涌上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親切感,就像是前世的千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它看著你,仿佛在說“噢,我的老伙計,好久不見,快來用靴子狠狠地踢我的屁股”。因為這次命運注定般的邂逅,你不僅不用扣除,還可以回復隨機一到三點san值。
郁雙戰術沉默了兩秒。
“不然你還是扣我的san吧。”她誠懇道。
“我有個問題,”祝槐問,“你們倆對視的是它哪只眼睛”
郁雙“”
不要說這種事了啊啊啊啊
他們很快看著那只修格斯被推走,臨走前甚至看它變化出一條觸手揮了揮。兩個安保員不滿走慢了的這幾步,催促著繼續向前走去。
它無疑就是她應該選中的下手對象,只是離得太遠,她也不過是這樣看看了。祝槐遺憾地收回目光,隨著安保員的催促動作起來。
她也沒想到下次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可能這正是那一頁被做了標記的原因。
打開擋在眼前的密閉門,后面又是條走廊。而在走廊的某一段,生活在開放式的觀察收容室里的就是某個眼熟的生物。
這一團修格斯比剛才那個要大上不少,大概就是成熟體和幼年體的區別,它身上接著幾條電線,懶洋洋地趴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正對面玻璃后的兩名研究員擺弄儀表臺上的按鈕。
祝槐只瞥了一眼,她在背后的槍口威脅下一步不停,嘴唇無聲地翕動起來,輕輕念出了某段咒語。
軟趴趴癱在墻角的修格斯忽然動了一下。
“記錄它對j23號電流訊號有反應。”研究員還沒有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平靜無波地報道,“加強輸入。”
旁邊的助手迅速按下了按鈕。
這卻有如火上澆油,憤然起義的修格斯直接扯斷了身上的那些電線,朝著玻璃那頭就撲了過去。還全然不清楚它為什么突然暴走的研究員回過神,立馬念起了看口型幾乎一模一樣的咒語。
祝槐倏地失去了對它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