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她說,才放下手里的槍,“怎么樣”
祝槐此刻都覺得是在睜眼說廢話,然而有人還偏偏在這種時候更能逞強就算傷口還被刀鋒堵著,鮮血早就順著血槽不住淌下。這軍刺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放血,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
“還好。”塞繆爾硬是扶著墻壁撐穩了身體,他已經有些頭暈,連帶說話也開始斷續,“他說去見”
但泄了一口氣就不是那么容易再強行聚得起來的,敵人的隱患消失了,重傷的疲憊就頓時涌上來。他剛邁出一步,整個人已經不受控地歪斜,最后只得單膝跪靠在墻邊,試圖積蓄一些在不知不覺中流失的力氣。
“別管這個了。”祝槐說,“送分題,等回到地面上再說。”
她問k“我不能用急救嗎”
好吧,這不是我不幫你。
既然你基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那肯定也能明白這里一沒有急救用品,二是重傷,你要想妙手回春肯定是行不通的。
大成功,或者極難成功才能達成你要的止血效果,失敗無疑會加劇傷口的情況。
就算我放寬到普通成功,你的急救只有初始值,30的概率,要賭嗎
祝槐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要賭嗎
她倒是還記得某個魔術師用給她的咒語,然而
“不是特別嚴重”,kg是這么說的。
眼下顯然不屬于那種狀況了,按常理來說也許可以硬著頭皮試試,但貿然施用不合適的法術會造成怎樣的后果本就是不可控的事。而在這個“未知”即代表著危險的世界,很可能會造成更棘手的影響。
盡管如此,祝槐清楚地意識到,真到不得不去做的那一刻,她還是會去做的。
這是一道需要猶豫的選擇題嗎
早知如此就該當初多跟姜薇學學,她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類似于后悔的感情,或者路婉婉在這里就好了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祝槐抽出思緒,將目光投向了仍然大敞著的石門之內。
黑暗粘稠、混沌,縱使籠罩著讓內里顯得更加神秘莫測與不祥的迷霧,也全然看不出盧斯拼上自己性命大概也要阻止他們打開大門的必要性。
掉下來的原路行不通,要想破局還是得轉投另一邊,只是這情況
“我沒問題。”塞繆爾平復過呼吸,忍下陣陣的眼前發黑與眩暈,掙扎著還想起身,“只是行動一會兒的話”
祝槐沉默兩秒。
“你再說一遍”她友好地問。
塞繆爾“”
他識相地閉了嘴。
他的狀況比身中五槍的盧斯稍好一些,但不過是“一些”罷了血槽在皮肉里給空氣留出間隙,又偏偏是胸腔這樣要命的位置,呼吸間就涌上來自體內的鐵銹味。
“至少這次我做到了”
他近乎有些執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