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盡快。”
祝槐煩躁地看了看手表,“我們接下來還有其他的行程,不如你們趕緊派別的人來安排一下”
這完全是心理上的博弈,每一秒都是極為漫長的揣度。男人猶豫了一會兒,竟然真的揮揮手讓旁邊那個看起來是他手下的先走了,露出個禮貌性的笑容來。
“先為我司的安排不當道歉。”他說,“不過請放心,我司一定會配合調查,請往這邊來吧。”
說著,他率先往旁邊的電梯口走去,點點頭示意二人跟上。
羅曼“你覺得”
“不對勁。”她輕聲說。
恰恰很微妙。
郁雙的直覺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近了就瞧得出來,男人身著的制服與先前警衛極為相似卻有所差別。祝槐再看他的胸牌便明白了,對方怎么也是個隊長大小的職位。
事到如今也只能和他一起上了電梯,安保隊長準備去按按鈕時,有兩個藍色制服的保潔員一前一后地推著清潔車進來。好在轎廂的空間夠大,五個人加一輛車也還堪堪站得下,保潔的鴨舌帽壓得很低,連眉眼都看不太分明。
安保隊長收回視線,摁下負二層。
當懸吊的鋼絲繩停止移動,展現在電梯門后的光線稍顯暗淡畢竟相當一部分的藥物都得避強光保存,祝槐用一種不失挑剔的目光看著那幾扇金屬邊框的透明門,安保隊長察覺到她的視線,客氣地點了點頭。
“東西就在三號門那邊。”他頓了頓,“不過,就請兩位”
“忘”字都還沒出口,就在他指尖迸發出光芒的一瞬,腦袋撞擊的悶響更早地響徹了地下空間。男人重重倒地,郁雙放下從清潔車里抽出的棒球棍松了口氣,慢了一步的望舒有點訕訕地摘掉帽子。
望舒“你爸教你教得挺狠。”
“對敵人的寬容本來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振振有詞過后又若有所思道,“但果然他是準備動手嗎”
“這么大的公司,應該也不是人人都清楚內情。”祝槐說,就她在大廳的觀察而言,見到的外圍員工有好些可能單純只是苦于周一上班的打工人,“到這里解決方便點吧。”
“但我覺得他應該沒起疑,”她問,“你居然知道那個”
“之前查到過。”羅曼聳聳肩,“我多搜集了一點傳聞,沒想到看他的反應是真的。”
他補充解釋了原因,“那時候覺得這邊的東西可以直接當現成的素材,現在還是免談了。”
“我猜也是。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祝槐說。
“這里大概率就是咱們的目的地。”她道,“但是應該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讓另一個人走開總不會是為了讓對方有機會摸魚。
“所以就搶在援兵過來之前”祝槐左轉轉右轉轉,終于在走廊盡頭的控制盤旁邊找到個接口,干脆地把捏在手里打轉的小玩意兒插進去,“送他們點小禮物吧。”
羅曼早在潘多拉號上就見識過她這招,另外兩人雖然心里有點數但也不那么確信,望舒不由問道“你說的麻煩”
“其實是世界樹的東西。”她說,“我等你們的時候改了改,拖延一下時間還是夠用的。”
天花板上的燈一盞盞地轉滅了。
連電梯的顯示屏都成了黑漆漆一片,祝槐有所準備地擰亮手電筒,“你們那邊的東西呢”
望舒一揮手,示意已經捏在掌心了。
祝槐見狀收回目光,轉而將接口連上掌上電腦要不怎么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呢,連設備都是現成的高科技,都不用自帶了。
她看著屏幕上連續滾過的代碼,“這里的倉儲間安全級別不一樣,裝到四號往后的門上吧,可能性會大一點。”
時間不等人,其他人也是說做就做,動作生疏又盡可能快地將便攜式炸彈安置在特制強化過的那扇門上。
“我我我要按了。”郁雙有點緊張,“小心”
剛拔下數據線的祝槐眼疾手快地捂上了耳朵。
轟然的炸響就算是隔著手掌也讓鼓膜隱隱作痛,爆炸氣浪剛剛消散,躲在遮擋物后的眾人連忙起身,捂著口鼻去確認是否會是想要的結果。
然而
這盲盒的內容物多少有些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