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墻上貼著的、簡要介紹各分部所在樓層的示意圖看不出更多信息,走過同樣漆成銀白色的大門,繞過走廊,再轉向下一條分岔路,祝槐找個機會就閃身避開其他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那些皮鞋鞋跟碰撞地面的響動里放輕腳步,拐進盡頭的空辦公室旁邊。
羅曼已經等在那里了,大家早先在分開行動前商量過了待會兒碰頭的大致方向,本身入口這層能去的地方又都大同小異,找好位置等著同伴就好。
他倆見了對方先雙雙一愣,還不等說些什么,緊隨其后過來的望舒也吃了一驚。最后是一溜小跑過來的郁雙,她身上的變化明顯到本人自己都感覺得出來成年女性的體型縮了水,這下趕緊搶在那些公司職員發覺前急急忙忙地來匯合。
這還真是。
祝槐心道。
不管是他們仨中的哪一個,臉上都漸漸已經能瞧出原本的長相。看羅曼的反應,她應該也是。
維爾萊特其實是一直跟到伐魯希亞總公司附近來的,在綁架不是,選定幸運職工實施助眠后才施加了法術,按理說不會這么快失效才對。
他們躲在這里,等著那些巡視的警衛徹底離開。望舒還在琢磨著她口中的麻煩,卻也難以忽略掉眼下真正面臨的問題。
“這下怎么辦”他說,“你的現掛呢”
祝槐“沒想好,來點集思廣益”
望舒“”
信你個邪
“基本可以肯定是受到干擾了。”他嘀咕道,“但如果他們有這種手段,為什么不用在入口的監測儀上”
祝槐沉吟道“蛇”
“誤打誤撞吧。”她說,“不然就像你說的,最初就應該放在那里了。”
“蛇在很多文化里都有預測的意象。”
隔著幾堵墻,祝槐望向那虛像投影所在的方位,“比如勘破真實的預言家。果然那個不是單純的投影,大概是用了一點去除其他法術的手段,結果就成這樣了。”
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倒霉還是幸運。
“但是這樣一來就不能坐電梯了。”羅曼摸著下巴,“那邊的監控攝像頭不好辦。”
雖然他們怎么前往權限外的樓層本來就是個問題。
祝槐也還在靠著墻思考,想著想著就看見郁雙時不時往遠處瞥一眼,怎么瞧著都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她問,“你有主意”
“不”郁雙低聲說,“那邊的兩個人,我有點在意。”
是嗎。
想到對方的迷之第六感,祝槐勾起嘴角,“要試試嗎”
郁雙“誒”
“你們先在這待著。”祝槐說,“我們倆過去哦,對了,先把這外套脫了。”
他們現在穿著的是從幾個被挑中的倒霉員工身上扒拉下來的白大褂,既然已經不能冒用證件,那再這么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說是過去,她和羅曼也就是站在了幾米外拐角后的原地。而郁雙所指的那兩人正巧往這個方向走來,比起剛才那些摸魚的警衛,倒像是正兒八經的巡視了。
在看到面孔陌生、打扮又顯然不屬于本司的他們二人后,打頭的那男人立刻起了疑心。
“你”
“你們是誰”祝槐抱著胳膊問,“哪個部門的”
她的態度又太過理所當然和趾高氣昂,這搶先一步的反客為主把對方給問蒙了,“啊、啊”
“fda,”祝槐不耐煩地閉了下眼睛,“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
“你們的接待人員領到這就接了個電話,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回來。”她說,“勞駕去催催”
那男人上下打量他們兩眼,態度仍有些將信將疑,“藥監局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會有”
“有人舉報你們的ce15522685號產品含有違禁的興奮劑成分,生產程序也不規范。”羅曼接上了話頭,“所以我們要求從貴司抽調部分樣品,工廠那邊的生產線調查也會在同步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