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后跟想都知道這不可能是巧合,雖然他按照事前約定好的沿路留下了記號,但他本以為不會這么快被發現。他直覺這跟剛進來的那倆脫不開關系,正在糾結要不要裝作陌生人
祝槐卻毫不掩飾地望向他,大大方方笑著打了招呼“喲,真巧啊。”
行吧。
“真巧。”楚望舒認命地揮揮手權當回應,“你們怎么來這兒了”
“正想辦法多撈點分呢,不然哪有底氣。”對方果然沒提圖案的事,神色苦惱地聳肩,“這什么地方啊”
楚望舒心說我信你個邪,彼此心知肚明得很,誰都可能缺分,唯獨他們幾個共同參加了埃達之詩的人不可能缺。再者她也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在了,一進門就是鋪天蓋地的紅布不是喜堂還能是什么
這幅場景出現在歐洲風格的城鎮里難免怪異,但這本來也不是正經地方,自然沒人計較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了。
正前方是供兩位高堂坐的太師椅,方形木桌上擺著盛放瓜果的碗碟,最往里還有個插了香的香爐,這堂屋連風都沒有,頂端飄出的幾束煙卻裊裊指向告示旁的那扇門。更詭異的是,哪怕硬盯著不錯眼,也全然瞧不出那兩炷香究竟燃掉了多少,仿佛它們真就可以這樣無休無止地燒下去。
貼在中央的“囍”字紅到刺目,只是簡單地站在大堂里就能感受到一股油然而生的陰寒爬進褲腳。
“婚禮大堂。”楚望舒配合地提醒道,“還挺冷的,對面就是服裝店,你們要不加兩件衣服”
盡管以他的經驗來看基本沒用,那冷意簡直是從骨髓最深處冒出來的。加再多衣服也只能抵御外界的寒冷,無法甩脫鉆進你體內的附骨之疽,但總歸聊勝于無。
緊接著,楚望舒默然看著對方從包里掏出個暖手寶,無辜地回看過來,“啊”
“”
他放棄了詢問祝槐,直接轉頭看向旁邊的江北然,“她哪來的這玩意”
江北然“啊、哈哈哈”
“在上條街的超市順的。”他誠實地說。
“我以防萬一還多拿了幾個,”祝槐好心地問,“你要嗎”
楚望舒“”
楚望舒“要。”
另外兩人站在旁邊看了半天,早就瞧出門道來,“你們認識”
“以前合作過。”祝槐給隊友一人塞了一個暖手寶,“我也沒帶多,就拿了倆,不好意思啊。”
那兩人“哦沒事沒事。”
不對這不是重點
“這里要求四個人進去。”其中一人粗聲粗氣地指著告示,“怎么說”
“我們這必須出兩個。”他的同伴附和道,“免得你們仨在里頭下黑手。”
道理是那么個道理,楚望舒是先來的,然后是他倆,最后才進來了祝槐和江北然,第四人怎么都得是從一人里挑一個的。只是這語氣蠻橫得怎么聽都讓人不爽,而且明擺著他們才更像會動手的那邊,楚望舒原已松開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正欲開口,卻看到祝槐悄悄使了個眼色。
“好啊,很合理。”后者笑道,“而且我們人多,為了公平,你們選哪兩個人跟你們一起吧。”
此話一出,那兩人臉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他們可不管公平不公平,這無疑對己方是有利的他們都還記得被吩咐下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挑最弱的進去,等會兒要下手奪取分數也方便,免得出了岔子。
首先不可能選有底氣獨自站在這大堂里的家伙解決了那倆,出來再一起對付他一個好了。
“那就”一人竊竊私語幾句,第一個果然看向了在場唯一一名身材纖細的女性,“既然你提議了,就你還有他吧。”
江北然對著自己人再傻也不至于看不懂潛在敵人的眼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