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
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可以在對方面前將自己的疑慮一吐為快了。
“以后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她吞吞吐吐道,“我看過一些資料,上面說了一部分和我類似的情況。醫生叔叔也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可能會很晚,但也可能很早。”
“那個時候,如果我掌握了不一樣的力量,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可不這么認為。”
出乎意料的是,打斷她的是另一道從未聽過的陌生聲音。
“啊”
露西小小地驚呼出聲,她這才發現在場的不止是祝槐,還有她旁邊的那幅畫青年眉眼清澈,畫里還有張小桌子,桌上的花瓶里插著朵水靈靈的風信子,團簇著的花瓣籠罩出一層潤澤的光暈。
“有這個想法就夠了,你可以做到的。”伊萊說,“什么時候都來得及。”
“畢竟”
他笑了。
“能決定你成為什么人的,只有你自己。”
祝槐挑眉。
露西的年紀還遠不到能完全理解這句話,但她無疑從中受到了鼓勵。她迷茫的神情漸漸變得明朗,又用力點點頭,“我記住了”
心上那塊大石多少卸下了些,她忍不住張望起來。
“說起來,”露西問,“艾麗姐姐呢”
果然還是問到了啊。
祝槐心道。
“她啊,”欺詐師沉吟了下,只選擇了最簡單的謊言,“她去了很遠的地方。”
與方才不同。
露西一愣,她當初再怎么年幼也是在一個連續殺人狂身邊生活過的,隱隱約約地從這話中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
她的笑容有些落寞了,“這樣啊”
“不過其他人就在那邊,”祝槐抬抬下巴,“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嗎”
廳堂角落的客座沙發上,羅曼正在拿著他的小本本奮筆疾書他一度想方設法地說服祝槐同意他的采訪,可惜被根本不想曝光于大眾視野下的欺詐師無情拒絕了,只好轉投于其他人那里嘮個不停,目前正致力于搞個群像小說出來,版稅就直接并入世界樹的文娛方面。不過以他的拖稿速度,這怕是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他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連好脾氣的賀蘭舟都被問得沒脾氣了,干銷售出身的買買提迎面頂上,侃侃而談根本不在話下。
兩個社牛嚴重擠壓了社恐的生存空間,阿里巴巴默默縮在沙發邊邊,看起來很后悔自己會來這種公眾場合,好在她旁邊就是陸鳴。他臨出發前剛如約去和郁雙掃了墓,此刻憶起往昔崢嶸歲月就連連灌自己悶酒,得虧是吳克還沒看著這邊,不然非來拼一下誰更能喝不可。
在他們對面的是更奇怪的組合,楚望舒拉著杰弗里嘀嘀咕咕,祝槐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他在伊斯貓的點撥下奇跡般的將自家醫院扭虧為盈,世界樹的任務又讓他在出差途中發現了別的商機,正興致上頭準備開分店呢。
而杰弗里或許是因為本身是游戲強行安排的背景,阿維絲貝奈特的所謂養父母如今根本不記得有過這么一個女兒,不過緣分仍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留存了。他還是貝奈特先生的助理,并且對方十分看好這個年輕人,大方地給了一些權利,支持他去為公司視察點新的業務。
寵物醫院就是個不錯的方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