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沒解鎖,只看得到鎖屏頁面,背景圖片是一朵花。
察覺到他“偷窺”的視線,霍沉抬了抬眸,冬叔趕忙收回逾矩的目光,只聽他漫不經心的口吻說了句“一個手機而已,你偷看什么。”
聽著是
責備,語氣卻又不大像,冬叔經驗不足還沒摸準他心思,張口道歉“我無心的。”
霍沉好像聽不懂這無心是什么意思,問他“你想看”
說完沒等冬叔否認,他冷白的手指已經重新將屏幕摁亮,一點不吝嗇地展示給他“看吧。”
冬叔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遲疑不定地把視線落上去,看清那張圖片枝插在玻璃細瓶中的玫瑰,奶白的花苞,淡綠裙邊,清冷恬靜的月光石。
花瓶是冬叔拿給葉嘉寧的,每天都幫她換水,看著十分眼熟“這不是您第一回送給葉小姐的花嗎。
“是嗎。”霍沉狀似不知道,靠著椅子把那花審視一眼“沒看出來。”
翌日周五,葉嘉寧接完丁見霖放學直接去了醫院,他一進病房急匆匆把書包往沙發上一丟就爬到床上去,往葉茵懷里拱,因為剛剛有個護士姐姐告訴他,葉茵的傷口恢復得不錯,現在可以抱她了。
他像只樹袋熊,抱住葉茵的手臂撒嬌,不停說“媽媽,我在學校每天都想你。”
麥穗拆臺“哈,這句話我也聽過呢,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講一遍”
他嘿嘿笑地捂眼睛,葉嘉寧撿起他沒放好掉到地上的書包,聞言說“我怎么沒聽過。”
丁見霖馬上放下手,不高興又不敢對她大聲,趁機控訴“因為你都不聽我的語音。”
跟葉茵告狀“我給她發好多呢,她都不理我。”
葉嘉寧的確不聽,他的電話手表可以用微信,語音一發就是好多條,連昨天中午吃到一塊姜我的嘴巴好辛苦啊為什么要在土豆里面放姜呢食堂的叔叔是不是眼睛花掉了、我同桌鞋帶開了走路自己踩到摔倒了還掉了一顆門牙好好笑啊哈哈哈,都要跟她講足六十秒。
葉茵從不摻和兩人的糾紛,笑著保持中立“那你要自己想辦法。”
丁見霖能想出什么辦法對付她,喪氣地坐在自己腳上,鼓著嘴說“那我以后不發了。”
葉嘉寧看他可憐兮兮,給他折中的條件“你控制在十秒之內,我就聽。”
丁見霖覺得不公平“可是麥麥姐姐的你就聽,她好啰嗦的,都講二十秒。”“嗯無端被扯入戰爭的麥穗叉腰,說誰啰嗦
”
“因為她有二十歲。”葉嘉寧淡淡道,不然給你六秒
丁見霖只是小但不是傻,覺得這標準離譜,但聽到她第二句也顧不得申訴馬上答應不平等條約不行,我要十秒
葉嘉寧和麥穗下樓去買晚餐,剛走到一樓,微信提示音就叮叮當當作響,頻繁的頻率一聽就知道是誰。她毫無拿出來查看的打算,麥穗忍俊不禁地提醒“你剛剛答應過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姐姐。
“我就不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