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陸衍先去替她拿奶茶。
包間門里暖烘烘的,外頭是真冷。余笙半張臉都藏在米白色的圍巾里,她站在私房菜館門口等他。
她看向排著隊的奶茶店,人群里一張熟悉的臉一晃而過,待她細看,又遍尋不到。
也可能是她看錯了。
風吹亂了余笙的頭發,她手冷,縮在口袋里不愿意動,只得用下巴點了點,試圖撇開吹到嘴邊的頭發。
一下兩下,下巴使不上力。一只手驀地撩開她嘴邊的發絲,溫柔別到她耳后。
余笙怔了怔,幸好半張臉都在圍巾里,表情管理再失控也能藏起大半。
“謝謝。”她訥訥道謝。
陸衍笑了下,將吸管插進奶茶杯,“余笙,我不接受好人卡。”
他邊說邊把插好吸管的奶茶遞到她跟前,只要她抬個下巴就能嗦到奶茶。
余笙下意識又想說“謝謝”,話被卡在嗓子眼。他的意思是她總跟他說“謝謝”,他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她索性大大方方接受他的好意,腦袋湊過去吸了一口。
熱的
她擰眉。
陸衍收走奶茶,替她捧著,“女孩子少吃冰。”
他走在她邊上,來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開車,她打車來的,他是司機送的。
“去冰不是冰。”余笙繼續縮圍巾里頭。
嘟囔聲被風吹散,陸衍只當沒聽到,手上的奶茶再次湊過去。
他喂一口,她喝一口。
奶茶是熱的,她肚子里暖乎乎的,臉也是。
兩人到街口打到車,車里暖,余笙自己捧著奶茶,陸衍用手機回工作郵件。他有多忙,她一直都知道。
發呆時,手機震動,依然是陌生號,一條短信。
她知道是誰我跟鄭芷晴分手了。
就這一句話,余笙看完后刪除。
余笙回上海后始終忙忙碌碌,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文件,根本沒什么時間門能分給陸衍。
這天,她剛從會場出來,路上經過陸氏,她想起陸衍提起的咖啡廳。
“附近找個車位停一下。”她讓司機停車,自己下車去買咖啡。
余笙進門前先發了個定位給陸衍,問他有什么推薦
她實在忙,連著兩天都沒有跟他打電話,他發來的信息,她也基本過一兩小時才回,確實有些理虧。
所以,她主動找他。
陸衍回得快熱拿鐵或者馥芮白。
余笙看到笑笑,莫名覺得他強調的是這個“熱”字。
她回了個“ok”,推門點單。她要了一杯熱拿鐵,又點了個流心包。排隊等拿咖啡時,她注意到點單臺一個姑娘正望著她。
余笙覺得眼熟,在記憶里搜索,想起對方應該是陸氏的員工。那次她給陸衍送文件,離開時在他秘書室看到過。
挺漂亮一個女生,此刻望著自己的目光卻很復雜,也很怪異,但她沒有細究。不認識的人,她向來不會多放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