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笙拿到咖啡和面包,她冷不防被叫住。
肖雨陽步履有些匆忙“余小姐,你好,能否借一步說話”
作為陸氏員工,她叫她余小姐,耐人尋味。
見余笙不動,肖雨陽先為自己的冒昧道歉,她看著余笙,嘴角掛著禮貌的笑,“如果是作為陸太太,我作為聞樂閨蜜這樣的關系,我能否跟你聊兩句”
余笙同她對望,她眼里鋒芒一閃而過。
有意思。
兩人在咖啡廳的角落找了空位,余笙是打包的咖啡,她覺得沒有長留的必要,便沒有拆。肖雨陽是剛下單不久,因為余笙,壓根沒去拿。
兩人看著對方,同樣打量的目光,誰都沒有先開口。
肖雨陽沒能在余笙臉上看到類似好奇或者慌張的情緒,最后,她只好主動“上次在陸總辦公室看到余小姐,我還挺驚訝的。畢竟陸總是跟聞樂商量好的,陸太太只是協議上的太太。”
余笙挑了挑眉,輕哂。
這話更有意思了,肖雨陽在告訴她,不僅是姜聞樂,連她這個姜聞樂的閨蜜也是知道陸衍和自己隱婚的事情。最關鍵的,他們之所以能結婚,全是因為姜聞樂。
來者不善,她靜待對方下文。
肖雨陽內心焦灼,面上強裝著淡定,“抱歉啊,跟你說這些其實挺冒昧的。”
余笙抬眸“是挺冒昧的。”她可一點沒感覺到對方有絲毫覺得抱歉的情緒。
肖雨陽“”
余笙不接招,反而把她自己逼得窘迫。她定了定神,硬是把話題拉回去“聞樂跟我說起過你幾次,我一直很好奇。”她頓住,像是察覺到自己失言,“哦,她沒說過你什么不好,相反,她很感激你能遵守約定,替她暫時占著陸太太的位置。”
“但是。”肖雨陽話鋒一轉,“站在聞樂的立場,他們這些年分分合合,我挺心疼他們的。我知道我這么說可能不禮貌,可陸總的確是為了聞樂才需要一位臨時的協議太太。”
她不說余笙的名字,只用一位“協議太太”來代稱,這無疑在說,除了余笙,其他任何人在兩年前都有可能成為陸太太,只要這個陸太太足夠聽話。
聽到這里,余笙確實對兩年前陸衍主動找上門并提出隱婚有了那么點好奇,但這份好奇心并不多,她更愿意相信陸衍對她說的。
余笙的沉默不語讓肖雨陽有些坐不住,她聽到叫號機再次叫了她的號碼牌,“不介意我先去取咖啡”
余笙做了個“請”的動作。
肖雨陽轉身,笑容落下。從她們的卡座到取餐臺總共不到一分鐘的距離,她走得沉重,心思更是百轉千回。
就是這一來一回,她努力收拾好情緒。再次落座時,她大大方方問“剛才說到哪里了”
余笙往后一靠,目光淡淡,“我還有個會。”她看腕表,依舊不接話。
肖雨陽指甲陷進掌心,她能遇到余笙不容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余小姐,我不清楚陸總是怎么跟你約定的,旁觀這么多年,我只知道他跟聞樂為彼此付出不少。聞樂心軟,什么委屈都自己咽了,今天我就昧著良心來當一當這個惡人。”
她說著解鎖手機點了幾下,手機屏幕轉到余笙的方向。
余笙不動,遠遠瞥了眼,是個叫“吆吆鹿鳴”的微博賬號,最新一條微博是三天前,沒有文案,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她擼過的比熊趴在餐桌,兩只手入鏡。男人的手擱在狗腦袋,亞光霧銀的圓形袖扣因為鏡頭對焦有些糊。另一只手做了美甲,女人纖長白皙的手指輕點著狗鼻子。
兩人在逗狗,雖沒露臉,滿屏的溫馨卻藏不住。
余笙目光定格在男人的袖扣,她送的生日禮物,確實是陸衍。
肖雨陽又說了什么,她沒聽清,只有最后一句清晰入耳“所以,余小姐,你什么時候把陸總還給聞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