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紹清敘道,“他還在國學府作考生時,就當了余宏光的徒弟。他一開始,就是沖著玉匣去的。”
梁忠沉吟。梁紹清接著道,“到底是什么東西,一讓余府死守至此,兒子險些沒命也不肯給,二讓蕭蔚這樣唯利是圖的人花五年以上的時間圖謀,他可不是只聽傳言就會耗時耗力展開行動的人。關于玉匣,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更有意思的是,她以為嬌憨的小娘子,才是以壽禮遷禍于國公府的聰明人,不僅如此,還用套匣戲耍他們,瞧著怯生生的,真面目卻如此靈秀可愛。如狐貍所言,怎知嬌憨的她不會令人情動
國公府的人一夜未歇,蕭宅中,余嫻亦是徹夜難眠。
昨日回到宅中,她往良阿嬤的房中去了,卻發現阿嬤在收拾行囊。
見她進來,阿嬤拉著她的手苦口婆心勸道,“小姐,你回來得正好,還記得前些日子老奴說想帶您去鄉下住些時日嗎過會子老奴就去幫你收拾些厚衣裳,明天咱們去看看夫人在麟南鄉下的莊子。”
余嫻猜得到,是母親想讓整個陳家護她,在麟南的地界,擁有兵刃和爵位的陳家就是王,只要她不上花家,絕對沒人敢打她的主意。雖說母親知道壽禮一事已遷禍于國公府,但到底有不知輕重的人依舊把矛頭對準余府,明著不來,也會暗箭傷人。
但她不愿,囁嚅著反抗,“我不想去。”抬眸見良阿嬤的眉心沉了,她又絞著手絹解釋道,“我不想拋下余府和蕭蔚,獨自避難。”
不敢等阿嬤開口教育,余嫻匆忙低頭遁走。良阿嬤追了兩步,眼見她慌得還在門檻絆了一下險些摔倒,遂搖搖頭不再跟了。
余嫻捂著驚魂未定的心口,不是因方才險些摔跤,而是為她拒絕了良阿嬤,頗為興奮。臉上的笑意未退卻,抬頭見到立于院中觀賞落木的蕭蔚。
他側身回眸,“什么事這么高興”
余嫻立即斂起笑,看向別處,不知怎的,方才逆阿嬤的反骨還未消去,竟酸了句,“總歸不是為了旁的美人。”剛脫口,她就有些后悔,這不是顯得她落了下風,為他和梁紹清之間的談笑醋了
可蕭蔚卻不這么想。還跟他說面首呢這是。他微一沉吟,朝她走了過去,腦海中看過的八百本談情說愛話本狂翻。怎么也沒個強勢進攻的戰術
余嫻頃刻后退兩步,完了,讓他看破了醋性,得意了亦或是覺得她不信他,生氣了她下意識想拿出方才躲避良阿嬤的招數,轉身逃了,蕭蔚卻并不通融放過,大步跟上去。
余嫻往臥房去,匆忙關門,蕭蔚腿長,走幾步就追上了,連忙把手放在僅剩的縫隙中阻擋,又強勢拉開,帶得余嫻趔趄了下,他便一手拉住她,一手關上門。余嫻還待要后退掙脫,他將人向自己身前帶了帶,空出來的那只手總算也拉住了她,未免她再亂掙,蕭蔚用一只大掌將她兩只手高舉過頭頂,按在門邊柱上。
什么意思余嫻心跳如鼓,微微喘氣,蕭蔚的臉近在咫尺。
“你再這樣”蕭蔚垂首,湊到她面前,“我就”就怎么呢說完他自己也滿臉通紅,眼前的人兒冰肌雪膚,俏臉醉紅如血玉,他想了片刻,一雙眼也不知往哪里放,飄忽間視線向下,落到了她的唇上,他反應過來,喉結輕滾動緩解緊張,說出后半句,“親你。”
余嫻深吸一口氣,慌亂問道,“我再、再哪樣”說著,她還試探性地扭了扭手腕,作掙脫狀。這樣
對,是這樣。但蕭蔚不敢親。天知道他握著余嫻纖柔細腕的手,已微微發抖。他凝視著她的菱唇,才發現自己竟從未好好觀察過她的五官,她的唇像像魚凍一般彈嫩滑膩。他只能想到這個描述。因為他自小就喜歡吃魚凍。
余嫻的視線亦飄忽不定,作天真狀囁嚅,“你不會是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