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管家大爺慌忙推了小廝一把,“快去,跑起來”
氣氛攛掇下,小廝也急了,雙腿似輪般直滾到書房,門口有護衛把守他也顧不上,一把被攔下來,喘著氣想解釋,卻急得說不出話來。彼時蕭蔚正閉目凝神,聽見動靜,遂睜眼起身,陡一拉開門,小廝幾乎趴倒在他腳底。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夫人出大事了”小廝脫口而出,嚇得身旁的人俱是一驚,收刀凝神。
蕭蔚的身體僵了一瞬,連帶著心緒神思俱是一宕,他向來穩重冷靜,此時卻生出一股慌亂,他想,玉匣之謎還未解開,唯一能幫他接觸真相的人若出了事,便不知要再從何處切入了,如此,緊張是自然的。
“出什么事了”蕭蔚并未察覺自己的語速都快了許多,語氣也重了。
小廝指著外院“傳信人在正廳,管家正招待著,大人快跟”
話沒說完,蕭蔚已經消失在眼前,幾個護衛跟他邁著大步朝前廳去了,小廝喘了幾口氣,皺起臉跟上去。
“那送信人騎著高頭大馬,跑起來跟飛似的,還和管家說了,春溪姑娘交給他的時候吩咐要盡快送到您手里,親手送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信”小廝一邊敘述原本,一邊夸大其詞,“如果耽誤了,恐怕性命不保”
“性命不保”蕭蔚厲聲,“誰的性命不保”
小廝想也沒想,“肯定是夫人的”
蕭蔚沉眸橫了他一眼,匆匆趕到正廳,管家容色焦急,不待他說話,蕭蔚直接繞過他問送信人,“信呢”
送信人把信交到他手里,并著一個小袋子。蕭蔚顧不得看袋中何物,只是接過時因這手感,揣測是否為綁架人寄來的余嫻的貼身瓔珞串珠子,更顧不得有禮有節地招待送信人離去,既是十萬火急,他當然一刻也等不得,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拆了信封,也不管封口被撕得狼藉,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
越看,蕭蔚的神色就越詭異,從凝重變成迷茫,陡然一陣風吹卷了信紙右上翹角,連著將他的心慌撫平,添入了另一種意亂,風走抽絲,霎時教他魂飛魄散。最后他雙頰暈紅,如血潮襲了滿身。
方看了兩段,他一把合上信,面無表情地盯著虛空一點,愣住了。心口有什么東西亟待躍出,是方才隨風送進來了一只魚兒么
管家和幾個余府來的小廝護衛也都擔心余嫻得很,急忙問,“大人,可知夫人是什么情況了怎的不看完就收起來難道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越問,蕭蔚的臉越紅,越紅,就越愛裝作若無其事,導致他如今側頰緋紅,眸中卻冷漠的樣子實在違和怪異。
送信人也很疑惑,剛才還急成什么樣,如今怎的一句話也不說,“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大爺急得都想上手了,蕭蔚緊緊捏著信件,生怕被搶走看見,清了清本就毫無滯澀的嗓子,猶豫著開口,“沒有,只是不是說,是性命攸關、十萬火急的信”
“不夠急嗎小的可是連著跑了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