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良阿嬤先爬了起來,一手拉了一個,“春溪,帶小姐先上馬車我來駕車”她的聲音洪亮而堅定,不輸此時轟隆滾來的雷聲。
下一刻,驟雨傾盆,澆了幾人滿身。
春溪顫抖著手攙扶余嫻,察覺她的手心冰涼一片,余嫻卻反過來安慰她,“春溪別怕,先上車”余嫻撩開簾子,擁著她上,卻不想簾子一開,赫然瞧見里頭倒了一個人,定睛一看,不是馬夫又是哪個
兩個人尖聲一叫,嚇得抱作一團,良阿嬤上前探了鼻息,“還活著,別怕,快上去”
暴雨中,除了兵刃相接聲,還傳來護衛大呵的聲音,“你們是哪來的宵小之徒我陳家的小姐也敢冒犯”
“殺的就是陳家的小姐”其中一名黑衣人憑空而起,躲開了護衛的攻擊,見縫甩出長劍,幾乎是對準余嫻的脖子去,良阿嬤眼疾手快,將她往回一拉,長劍擦著頸子插到車壁上,險些將她的頸肉剜下來余嫻被拽得跌坐在車沿上,驚魂未定。
又有黑衣人揮劍上前,眼看要刺中身前的春溪,余嫻咬咬牙,抱著春溪往地上一滾,躲開了。
陳家的護衛再精良,頂多也是一個應付兩三個,可這黑衣人瞧著有五六人,總有人插空朝她們襲來,莫說駕車逃,就連伺機上馬車都做不到。
暴雨還往她們身上潑著,恍惚間,余嫻感覺和夢中重疊了,她轉頭去找良阿嬤,春溪卻噙著淚叫喚了一聲,“阿嬤”
她不敢相信,良阿嬤不來護著小姐,竟一個勁兒爬到馬車下頭去躲
這樣也好,余嫻想的卻是,這樣也好,她催促著春溪像阿嬤一樣去躲著,“馬夫還活著,說明他們只是沖我來的你現下去搬救兵興許會被針對,但若只是躲著,卻能活命”
“小姐你胡說什么”春溪淚眼汪汪,雨水和著淌下來,臉上一會熱一會冷,“我是你最可心伶俐的丫鬟,不怕你笑,奴婢和你一塊長大,同吃同睡同學,私心里早把你當親妹妹一樣,哪有親妹妹罹難,姐姐跑去躲著的”
“那你倆就一起死多買的命,算我送給當家的”再抬眼時,護衛已千瘡百孔,另有兩名黑衣人高舉長劍凌空一躍,朝她們劈來。
雨勢太大,兩人的衣服被水重重拽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只能頻頻往后退,眼看黑衣人的長劍落下,兩人縮起身體別開眼慘叫,卻好似看見良阿嬤從馬車底赫然拔出了兩把大刀。
正此時,大刀橫擋在身前,像在花家那時一樣,接住了下落的刃,發出鏗聲。刀把上一只虎頭金光閃閃余嫻不可置信地抬眸,只見良阿嬤雙手持刀,一刀斷了來人的刃,另一刀一揮,斬落了另一人的手。
滑步擺勢,良阿嬤沉聲,“我乃麟南雙刀客,陳家雙姝之一陳玉良,回去問問你們當家的可聽過這名號不怕死的,盡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