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和二哥有染時,她慨嘆過,問了春溪,春溪看得很開,說不該生的心思自己不會生,如果旁的人生了,那肯定是不知足,倘若福分夠,有個好結果倒罷了,福分不夠,到頭了就會想自己這么殊死一搏是為什么。
很多達官貴人家有通房丫鬟,原配也給兩兄弟指了小丫鬟,所以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有丫頭跟著了,剛死了娘的五歲孩子哭哭鬧鬧,也就身邊的丫頭能一起抱頭痛哭慰藉一二,陳桉接手后便沒把人調走。發現余祐堂和丫鬟眉來眼去后,她已經足夠果斷,明令禁止,可還是成了這樣。
“阿娘,我去看看二哥吧”俏柳一死,余嫻都生出唏噓,怕余楚堂更難受,她想去安慰幾句,再沒用也抱一抱,好歹知道有人惦念他。
陳桉卻擺手不讓她去,“過年再說吧,他現在誰也不想見,連祐堂去都是碰壁。你嫁出去這么久了,與他更生分些。”言盡此處,她問起蕭蔚,“你們最近還好嗎良阿嬤說你用智打發了那護衛,對你好一頓夸呢。但我知道,你們二人還是因此有了些隔閡。你若受了委屈,和我說,我和你爹都幫你教訓他。只是最近多事之秋,暫且不要和離回來得好,等過了這陣子,再給你挑個可心的郎君都行。”也就余嫻能讓她心底寬慰些,她笑著拉過余嫻的手,關切問著。
本來余嫻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陳桉,蕭蔚的身份,自己的打算,但看她鬢間白發,她更不敢讓陳桉操心什么,只說道“我們小打小鬧而已,哪有動輒要和離的份,阿娘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委屈著,若是有仇,我也要報回去的。”
陳桉松了口氣,“你的脾性像我才好,以前你性子悶,我可擔心你受委屈,但想著,好似你性子悶也是被我管束出來的總之,這些天阿娘想得太多了,覺出從前的錯,思念你,又不敢叫你來,顧來顧去人都瘦了很多。今日正好為這事把你叫來,好好看看你,也算那梁紹清積的德了。”
周圍的仆人們都有眼色,退下去了,良阿嬤駕輕就熟地張羅著幾人到別個院落聽話,俏柳要如何悄悄發落、府中人要如何管住嘴,統統要吩咐下去。
“對了,”余嫻握著陳桉的手,提到元賀郡主的帖子,“阿娘,你覺得,郡主是想要玉匣,才來找我的嗎”
陳桉盯著凌空一點琢磨了會,“我雖與她不熟,也知道郡主不是好事之人但她和祁國公夫人在軍中便相熟了,很難說,可能是祁國府托的。”
余嫻訥然,“那梁小姐也會去發生這樣的事,我不知如何面對她這樣壞心腸的人。”
“不,越是這樣,你越是得謝過她。”陳桉斟酌了下,“縱然受祁國府打壓,但祁國公從來沒有明面上與我們撕破臉,我們就不能給勛貴甩臉色,更何況你阿爹因為你二哥的事,頻頻被言官上疏彈劾,境遇危險,全靠多年積累的人脈和功勞才強撐下來,若你不給她好臉色,祁國公稍稍一運作,余府更受不起。這一次梁小姐不知道抽什么風,放了俏柳這樣好的棋子,是施了恩惠,不知道后頭還有什么樣的手段,你去了,記得給她也備上一份禮,認真謝過她。但她若問起是什么禮,你千萬不要說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