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高高彈跳,粗暴扣球。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全憑驚人的直覺,以及異常發達的運動神經。
“嘭”
而在籃球即將落框的那一剎,橙紅球衣魔鬼般出現在上方,那一只結實有力的手掌猛地擊落空中烈火。
籃球重新回到顧嶼之的掌中,被他背著身反手一投。
1:0。
開場近乎是一場凌厲的屠殺,體校生都有些不忍看了。
“嫂子一看就是生手啊,顧哥對嫂子也太狠了吧。”
別說是稚澄,他們這些老手親自上場,都未必能躲得過顧哥這地獄級的鎮壓,他那將近190的身高統治了整個賽場,腳下是一雙流感游戲,紅黑碰撞,宛若一頭仗著紅犄角行兇的黑公牛,能穿透獵物的腸肚。
“嘭嘭嘭”
顧嶼之毫不留手,連進7球。
又一次暴力扣籃,顧嶼之手臂擺動,撞飛了稚澄的藍鴨舌。
顧嶼之回頭,那小東西已經喘到不行。
汗水暴雨沖淋她整張臉頰,皮膚像奶油一樣在高溫下化開,他喉結滾動出某種,啞著聲問,“要不要認輸反正是他跑又不是你跑,那么拼命作什么。”
稚澄這話說的好有智慧
稚澄身體的水分快速流失,眼睛被咸澀的汗水刺痛。
她甩了甩腦袋,汗珠子也噼啪甩到了對手的臉上。
顧嶼之反而不生氣,他舔了舔厚唇,將這一滴得來不易的水抿入身體里,從喉嚨往下,他焦渴得就像是一片荒干的枯林,只需往里頭扔一點火星,他就能燃燒整具血肉骨骼,為她徹夜犧牲靈魂。
稚澄
靠。
這只野狗又在風騷玩火。
忽然場外傳來一聲哨聲,清越又悠長。
稚澄扭頭。
哥哥就站在離她的對角線領域,白襯衫的紐扣重新扣得一絲不茍,看起來是那樣的規矩體統,但這刻,隔著大半場地,他舉起了那一頂被她摔飛的藍鴨舌,微微俯下頭,輕吻帽頂那一粒坦桑石。
他鳳眼勾魂奪魄,粼粼生波望著她。
稚澄想到哈佛大狗里,哥哥紐扣全解,雪地坦露,也像這一顆坦桑石,被她寶貝般咬在嘴里。
戰力9999999
稚澄雙手插進額頭的發際線,將濕的、黏在臉上的頭發往后撥開,她吐了一口燥熱的氣流,再度露出她銳利偏濃的貓系眼眉。
“哥哥的身體由我來守護”
“誰想脫他衣服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我稚澄純愛戰神今夜帶頭沖鋒”
顧嶼之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孩子的性格還是半點都沒變。
他既是心動于她這一顆洶洶燃燒的小太陽,又愈發妒恨小太陽燃燒的是別人,復雜的情緒激蕩之間,讓他嘴巴愈發毒辣,“你沖哪里沖老子嘴里差不多”
而就在眨眼的瞬間,他的掌中之物再度被奪。
閃電降臨。
“嘭”
籃球條框發出嘎吱的可憐叫聲,稚澄手腕兇狠壓落,整個人徹底懸空起來,掛在籃球筐邊,她穿了件水藍色的牛仔夾克,早就濕得不行,隨著她的爆沖,露出里頭的迷彩色緊身小背心,以及線條凌厲干凈的馬甲線。
8:1。
野蠻劈扣。
8:3。
跳步上籃。
8:7。
后仰跳投。
8:88:9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