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暴君天賦覺醒,下半場被稚澄殺得片甲不留。
全場安靜如雞。
隨著最后一顆橘球咣咣砸落在白樺樹的光滑地板上
勝負已分。
顧嶼之心跳得厲害,他直勾勾盯著稚澄,卻發現她第一時間轉頭去尋找那一道高挑身影。
他如鯁在喉。
顧嶼之雙手交叉抓住球衣尾部,暴力掀脫,迎來全場驚呼。
稚澄正要去新歡哥哥面前邀功呢,冷不防被一道黑影砸中。
什么人竟敢暗算朕
她憤怒扒開暗器,竟然是一件橙紅無袖球衣。濕得能擰出水來,搞得她滿手都滴答答,黏糊糊的。
全是顧嶼之那一股腥膻濃烈的野狗味兒。
其實戀愛那會兒,稚澄跟人在一起不到三天就后悔了,顧嶼之體毛多,體味也重,又是運動員,每天都有大量的訓練,稚澄每次被他夾在胸肌里,都會被熏得快要升天。因而她發誓下一任一定要找個香噴噴的,體息清淡的。
她頓時沒好氣,“你是不是有病,臥槽”
那野狗開始當面解開短褲抽繩。
“你干嘛”
她暴風趕到,想也不想,雙手提緊他的短褲邊緣。
“裸奔啊。”
顧嶼之是狼狗濃顏,五官其實很兇,眼圈微紅起來更泛開一種陰森的欲感,他冰冷且譏誚,“反正你都有新歡了,還為他一夜學會了打籃球,可見是真愛無疑,你還管老子的死活嗎松開老子今夜造福全人類”
“”
稚澄沒好氣,“我那是氣話你沒聽出來嗎我才不要我前男友造福全人類”
顧嶼之暴怒的神經剎那被安撫,他低下頭,眼圈紅得更濃烈了。
“那你跟老子回家過夜就今晚”
他最恨的就是自己鬧什么狗脾氣,把她給作沒了,現在強敵出現,他恨不得用一切的狠招留住她。
話題跳躍得這么快的嗎
沒等稚澄想好回答方式,視野里斜出一只冷青手腕。
“下輩子想去吧。”
哥哥嗓音含笑,牽住稚澄的手,睡鳳眼剪開柔情的水波,“你今晚不是要跟哥哥過夜嗎不想上蘇州了”
稚澄被勾引得七葷八素,暈乎乎跟著人走了。
顧嶼之罵了一聲操。
他在背后吼。
“你走試試老子脫了真脫了啊”
班斐捧著一捆粉黛亂子草,沖著稚澄溫柔道,“別回頭,哥哥也可以給你看的。”
稚澄高高興興昂了聲。
倆人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北體大,因為經過一座自助飲料販賣機前,他被這小泥猴兒推到旁邊的鏤空長條鐵椅。
她抱了好幾瓶大白梨汽水回來,像一支支半透明的大綠棒子。
班斐
給他開瓢嗎
稚澄蹲在哥哥的腳邊,將他的褲管捋到膝蓋,顯露出那一塊猙獰的淤青,她心疼得直抽氣,捧著他傷口親了又親,“哥哥疼不疼呀我給你冰敷哈”
說著就上大綠棒子。
膝蓋泛起絲絲縷縷的涼意,與疼痛交纏著,班斐卻凝視著她下頜的那一道傷口,結痂了,還沒脫落,暗紅的一道油彩。
從禮花廣場他就看見了它。
他從不過問她的傷勢,甚至是有意忽略她。
而他,只是摔了一跤,卻被她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臉頰的奶膘洋溢著年少的稚嫩與熱忱,卻傻得像個往陷阱里撞的狍子,她甚至不知道那一層薄荷葉跟楊梅底下,其實是尖銳的碎玻璃跟木刺,謊言與虛偽輕易刺穿她的真心,讓她腐爛在他這片潮濕的玫瑰泥沼里。于是獵人支著腮,輕輕地笑,“哇,不會吧。”
“哥哥運氣不錯,真的遇到了一個圣光普渡的小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