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
稚澄迷茫抬眸,撞進了一片玫瑰色的沉暗泥沼里。
哥哥好像變了副模樣。
他沒有白晝里的斯文優雅,眉眼松弛,斜靠在鐵藝長椅上,從她的角度仰看,那優越的下頜骨多了一些盛氣凌人的散漫,“然后呢。”
“你要怎么救我。”
稚澄趕緊放下大綠棒子,雙手捧著他的臉,額頭貼著試了試體溫,她自言自語,“這也沒燒啊,怎么開始說胡話了”
班斐近得窺見她那絲毛般茸茸的長睫,琥珀色的貓瞳清澈見底。
他與她鼻尖磨著,“那,哥哥給你講個睡前故事”
“很久以前,有個困在瓶子的魔鬼,它許愿說,第一百年內解救它的勇士,它要賞賜他金銀珠寶,第二百年內解救它的勇士,它要給予他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第三百年,是長壽不死的秘籍然后一千年過去了,有緣人終于到來,解救了魔鬼。”
睡鳳眼掠過一絲血絮,掩埋著某種惡意,“你說有緣人將會從魔鬼手上得到什么呢”
稚澄沉思。
“魔鬼非常感激,異常感激,特別感激,決定給有緣人生了四胞胎,幫助她家族開枝散葉,然后征服全世界”她感嘆,“真是個有情有義又能生的魔鬼,愛了愛了。”
班斐“”
稚澄聽完了故事,又蹲了下去,滾動大冰棒子給他勤快冰敷。
這么白的肌膚,就該被她啜到發紅發腫,怎么能有其他的外物傷口呢
稚澄內心春潮泛濫。
卻不想下一刻,哥哥成了溫柔又殘酷的魔鬼,他對她說,“分手吧,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稚澄
她啊了一聲,本能就回,“咱們談了嗎”
不就是摸摸抱抱親親黏黏糊糊了些嗎,他還沒答應她的告白啊。
她戀愛儀式感很重的
班斐“。”
你真6。
班斐耐心耗盡,他把她的手跟冰棒子撥了下來,蓋好褲管,“沒談是再好不過了,我約了人,失陪。”
他甚至當著她的面刪掉了她的頭像,“以后別聯系了。”
縱橫情場多年,抽身向來不拖泥帶水。
稚澄
她后知后覺,終于發現。
“你刪我什么意思啊”
班斐側過臉,被夜色模糊了雙眼,“你想的那個意思,你太小了,不是哥哥愛吃的那款,再見。”
這爸爸還能忍
“嘭呲”
大白梨汽水被她盛怒摔在地上,綠冰棒子濺開清涼的、甜絲絲的水汽。
“嘭”
班斐被人屈膝頂在了那一架自助販賣機前,玻璃面,藍綠光管交織,襯得那臉龐愈發白冷惑人,他垂眸看著她,水洗復古的牛仔外套早就爆開了半邊,迷彩背心浸透著奶腥的汗味,頸側那一團青綠色的小蟹腳因為生氣急速蠕動,顯出幾分駭人的兇相。
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將他吞吃入腹。
“姓梁的你敢玩爸爸”
在光線的淋瀑下,她的貓瞳瞇成了危險的豎瞳。
“怎么。”
“這么舍不得跟哥哥分開”
班斐往后仰著頸,眸底浮動著一個荒唐艷麗的夢境,稚澄望進去,依稀看到了那壞掉的動物尸體,濡染血腥的皮毛,以及一處開到糜爛的玫瑰,那種黑暗陰郁的猩紅色調,讓他的皮膚血液里都帶了點香腥氣。
他慢慢掀開她的迷彩背心,長指爬了進去。
“那要不要哥哥,要打個分手炮補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