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噎住。
“你、你是誰”
“這床主人,你說呢”
少女掩面敗退。
稚澄很習以為常了,他那一張臉,光是放在外面就足夠招蜂引蝶,稚澄沒好氣撥通他號碼,“你在哪呢害得小妹妹芳心破碎,要不要臉的”
班斐
班斐“想凌辱哥哥直說,用不著找那么多的理由。”
班斐隨后又道,“我在云嶺比賽,跟大家一起吃菌鍋米線呢,怎么了,你終于記起來你還有個寂寞少夫了”
他的腔調散漫慵懶,多了一股兒松弛,但稚澄聽出了些許刻意,她警告道,“寂寞少夫,你再跟我撒謊,你就要變離婚少夫了。”
“”
半個小時后,稚澄驅車趕到最近的一家射箭館,由于賽程逼近,練手的人滿為患,全是烏泱泱的人頭,好在她家的寂寞少夫腿長,高個兒,又是一身冷白皮,稚澄毫不費勁就捉住了人,墨灰色古巴領,手踝滑下一腕翠池。
“你怎么來了”
班斐同旁人交談幾句,讓開場地,朝她走來,很熟稔地捻她臉頰軟肉,“讓哥哥看看,封閉式訓練瘦了沒”
稚澄拍掉他的手,“我回家連床都沒了,氣瘦了。”
班斐短促輕笑兩聲,“知足吧。”他道,“哥哥還給你留了房間呢,沒讓你留宿街頭。”
“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手下留情啊。”
見她要炸毛,班斐也不再招她,識趣轉移話題,“餓了沒吃鍋子去”
“我吃了一路,不餓。”稚澄抱胸,“倒是你,寂寞男子,你不跟你隊友吃飯,一個人跑出來干什么臨時抱佛腳”
班斐嘆息,“可不是,可惜沒正兒八經給它燒過香,佛沒給我抱呢。”
他說得有點漫不經心。
他慣是不求佛的,那玩意兒求了也沒用,只會愈發彰顯人世無常,人事無能。
卻見人群簇簇,過耳嘈雜,她沖著他展開了雙臂。
“過來,佛不給你抱,爺給你抱”
她的頭發已經有半年沒剪了,鋒利的發梢切口也逐漸變得蓬松柔軟,抵到了肩頭,翻起一兩綹小卷,京白梨兒的俏嫩小頰,水蜜桃條的軟粉唇口,就站在那光管爆亮處,夏夜里張張面孔都虛化成涌動炙熱的霧氣,她淺琥珀色的貓兒眼清凌凌地凝視著他。
班斐睫毛抖落一地光屑。
班斐雙臂穿過她的腋窩,把她拔地而起。
稚澄
讓你抱我,沒讓你拔蘿卜
哥哥將冰涼的唇瓣埋在她的熱潮潮的頸窩里,他嘆息道,“我家祖宗得積多少年的德,才給我求來了一尊小蚌佛。”
真的是,日日夜夜,都有求必應的。
他都快愛死了。
蚌
稚澄聽懂了,“你罵我。”
班斐
稚澄一本正經,“因為蚌埠住了呀。”
班斐
“噗。”
他背過去,肩膀微聳,忍得很厲害,稚澄的腦袋從他腋下擠過去,歪著臉,“高興啦”
班斐怔了一怔,低頭啞笑,“原來你是來哄哥哥的。”
稚澄嘟囔,“誰讓你三米之外,就散發著一種即將要喪偶的氣質,你可別牽連我呀,我不想英年沒了對象。”
“胡說什么。”
哥哥將她的嘴唇捏成粉澄澄的鴨嘴,“小孩子家家的,童言無忌,大風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