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花似笑非笑,唇角弧度上揚出一個危險的訊息。
稚澄立即改口,“其實是我有點近飛情怯,所以去外面找點刺激,練練膽量,絕對沒有要亂搞的念頭真的我是老實人”
家花開口,“怎么個怯法”
稚澄氣鼓鼓道,“你知道的呀”
班斐自然知道,他對她的了解,可能比她本人還要深刻。
他的岳母長眠于一次飛機失事中,起因是想回來給女兒過生日,而年幼的女兒呢,又一直背負著某種無形的枷鎖,甚至下定了決心,要去當一名掌舵的機長,于萬米高空之上,再一次巡望過她母親曾經經過的地方。
她想守住內心最后一片屬于母親的凈土。
從這一點他們都很相似,越是腐爛的傷疤,他們越想鉆進去,竭力想看清里頭縱橫交錯著怎樣的命運。
班斐往后退后幾步,單手撩開一側裙袍,原地一個起跑,他高高躍起,仗著得天獨厚的身高,抓住了垂下來的枝條,身形敏捷,動作熟練,迅速躥到了稚澄的另一邊,整棵樹被搖得簌簌響動。
稚澄
班斐好笑看她,“你這是什么呆表情,沒看過男人上樹”
稚澄特老實,“是沒看過有人穿唐裝爬樹的。”
“那你見識到了,小鬼。”
班斐半蹲著,單手撈著樹枝,固定住身體,另一只手則是越過主樹干,揉了揉她小腦袋瓜,他說,“我們可能生來就要被什么淹沒,但你教會了哥哥去做一顆火種,一份燃料,甚至是一枚子彈,它們再可怕,我們也能燒光它,亮死它,穿透它。”
“總之。”他總結,“干就完事兒了。”
稚澄眼眸爆閃,她伸長了脖子,摟著樹干,貼上了他的臉,“哥哥。”
“嗯”
“我超超超中意你的。”
這小家伙煙熏大眼,血紅小嘴,班斐也不嫌棄,吻了吻她軟頰,“哥哥也超愛你。”
這世上也唯愛你。
氣氛正熱辣辣間門,稚澄突然冒出一句,“所以你為什么會在酒吧里你不是在調試舞臺嗎”
班斐“”
好問題,真是好問題。
班斐僅是想了一秒鐘,就換上了一副受傷的神色,“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那朋友是開酒吧的”
“原來如此”稚澄恍然大悟,“我錯怪你了”
班斐松了口氣,“沒事,你理解就行,這年頭賺錢養家的都不容易。”
忽然打來一束手電筒光,“誰誰在樹上知不知道不準日樹的”
巡邏的保安大叔很是暴躁。
他們這一棵老油松樹就因為栽在了酒吧附近,承受了多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前幾天有個喝得醉醺醺的,嚷嚷著要日樹的,攔都攔不住,現在倒好,直接蹲樹上開情侶夜談了,年輕人都這么囂張的嗎
倆人被當場逮住,稚澄下去之后,直接蒙住臉跑了,她甚至還給了班斐一腳,讓他攔截追兵。
完美詮釋了大難臨頭鳥各自飛一邊。
班斐“”
前三分鐘對他說超超超喜歡的家伙是誰呢
最終倆人憑借著自己過人之處,甩掉了保安大叔,他們躲在一處雜亂的、充滿鐵銹味的共享單車棚里,狼狽得直喘氣。
班斐捋了捋她翹聳聳的額發,眼波粼粼,“其實保安大叔罵的沒錯,我們有些事很不該做的。”
稚澄
這表情,這語氣,怎么感覺下一秒就要迎來虐戀了呢
稚澄有些忐忑,“你想說什么你不會要告訴我,你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吧我,我不搞骨科的。”
“啪”
她被彈了一記響指,“想什么呢。”
班斐無奈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外面不準喝醉,也不準日樹。”
稚澄大受震撼。
稚澄放下心口大石,摟著他,忙不迭地保證,“我對樹沒有興趣的我不是那種人我保證只日哥哥的上學期間門就一周兩日,放假期間門就一日三日,過年,嗯,全天候日你覺得怎么樣呢”
班斐
有點愛,但禮貌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