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期的黑貓無力地團成一圈,尾巴軟趴趴落在地上,淺粉的梅花小爪向外張開,露出毫無殺傷力的爪子。
如果不是他的耳朵、四肢、尾巴上神秘古雅的金紋彰顯了這只“黑貓”不俗的血統,令梨怎么也無法把妖族少主和小黑貓對上號。
令梨遲疑地看著小黑貓搖搖晃晃向她走來。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爬。
短短兩步路,走出了貓生的艱難。
令梨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連忙上前兩步,蹲下來和黑貓面面相覷。
“伽野、少主”她壓低聲音,“你在做什么懷念自己可愛的幼年期”
不,伽野悄悄在地毯上磨爪子,只是被人暗算了而已。
催出發熱期只是藥的表面效果,趁令梨注意力集中在拍賣會時,伽野本想把耳朵和尾巴收起來,不給白嫖壞人摸。
誰曾想,原本收放自如的獸性特征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越是想把耳朵和尾巴收起來,身體中涌動的熱氣越是古怪,伽野的視野逐漸模糊,一陣天旋地轉后,世界變為他眼中的龐然巨物。
幼小的金眸黑貓摔在地上,迷茫地“咪”了一聲。
伽野短時間內想明白了一切。
想殺元嬰期的伽野很難,但殺幼年期的他,可算不上難事。
拍賣會有主辦方請來的化神尊者坐鎮,加害他的同門最多只敢買通侍女下藥,絕不敢在會場內截殺。
至于拍賣會結束,揪出一只幼貓而已,又有誰會管
“解藥的事容后再打算,先想想怎么離開這里。”伽野看了看稚嫩的貓爪,發泄般刨了刨地毯。
唯一能幫他的,只有阿梨。
黑貓甩了甩尾巴。
木天蓼在這場暗算中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頂多只給伽野添了點兒不痛不癢的小麻煩。
在因果層面上,阿梨無需對他負責。
“阿梨。”細細軟軟的聲音透過神識傳到令梨的意識里,眼前可憐兮兮的黑貓聲音蔫蔫。
“怎么辦,木天蓼對我影響太大,我變不回原型了。”
令梨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一座責任的大山重重壓在她肩頭“不會吧店家承諾沒有副作用。”
“許是家黑店。”小黑貓有氣無力,粉嫩的小舌頭輕輕舔了舔令梨的手指,“我好難受,我走也走不動。”
小貓咪的毛毛軟乎乎貼在令梨掌心,溫熱的小生命襯得她良心愈發痛了起來。
竟然是她貪圖便宜買來的打折清倉木天蓼害了伽野,使堂堂狻猊少主困于幼貓之姿。
人家一句重話沒說,甚至依賴地蹭了蹭令梨的掌心,像是走不動路想要她抱,又有點擔心給她添麻煩,怕被她丟下。
“對不起對不起。”令梨慌忙把小黑貓捧在手心里托起來,“我會對你負責的”
伽野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那,在我恢復前,你都會和我在一起,幫助我,照顧我嗎”伽野貓貓歪了歪腦袋,可愛得不得了。
可愛又柔弱的貓貓,令梨良心劇痛,連忙點頭。
“謝謝你。”伽野輕輕咬了咬令梨的手指,留下一圈清晰的咬痕。
“說好了,這是阿梨對我承諾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