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都在找的寶物,肯定不是金丹修士能接觸的,令梨腦內閃過一串金光絢爛富貴滔天的寶藏,向有錢勢力低頭。
她手上只有一片小小的龍鱗,雖然符合“決定伽野未來的寶物”這個描述,但事情肯定沒有如此巧合,絕對沒有如此巧合,不可能如此巧合。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同時在心里畫下一個大叉。
錯過,有時就是如此巧合。
令梨“祝少主早日得償所愿,若是鬼算子真落到我手里我是指,假如晚輩有幸得到鬼算子前輩承諾的卦象,我定討價還價,以凌云劍宗與天機門幾千年的情分為要挾,逼他買一送一,也替你算一卦。”
伽野相信令梨做得到,她強詞奪理的本事一向令他心安。
“那我便祝阿梨旗開得勝了。”黑貓抬起腦袋,“雨下得愈發大了,看來是到了海域漩渦附近。”
兩人談話間,巨大的商船淪陷在深藍色的漩渦中,滔天巨浪呼嘯而來,拍打在商船的結界上,激起陣陣漣漪。
漩渦越陷越下,無盡海域仿佛要將商船吞沒,四面八方揚起幽藍圍墻,若是沒有結界阻攔,船早已被海浪打翻,塌陷深海。
從北域通往東海的這條航線,凡人是不能走的,金丹修士尚需舟船落腳,以免在風雨中迷失方向。
船主的呵斥聲在風暴中支離破碎,十幾位力士扛著沉重的木桶走到甲板邊,將桶中的東西一股腦倒入海中。
令梨頭回見到,好奇地探出身去看。
“他們倒的是,魚餌”
褐色的魚餌夾雜油腥的異香,順著暴風飄香數十里。
一片鋪天的銀茫由遠及近,落入令梨眼底。
數以千萬計的銀魚嗅著異香而來,如天上的銀河掉進海底,蜿蜒數千里,浩浩蕩蕩,逆浪洄游。
銀魚吞吃魚餌,蜂擁至船邊,像一條流淌的銀色絲綢,托著商船上下起伏。
商船借助魚身的托力,向漩渦與風暴的邊緣航行。
直到魚群與漩渦被商船甩在身后,令梨仍然回味在自然的奇觀中。
“真漂亮。”她止不住地回望,眼睛中的憧憬閃閃發亮。
“若是在夜里,還有更漂亮的。”伽野道,“這附近生著一種月光藻,銀魚時常竄梭其中,身上落滿月光粉,在夜里銀光更甚,幾乎可以與月爭輝。”
令梨聽得入迷,捧著臉專注地聽,期待他多講一些。
伽野修為年歲皆長于令梨,見識過的奇觀不計其數,早不把小小銀魚放在眼里,放在從前,只會嗤笑他人的沒見識。
可女孩子聽得那樣專心,全神貫注地看著他,滿心滿眼只有伽野,嘴巴隨他的講述微微張開,驚喜與贊嘆鮮活了她的神情。
伽野一個沒忍住,包攬了導游的活兒。
張子贏找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溺愛“靈貓”溺愛得不成樣子的“伽道友”輕聲細語夸贊小貓咪,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無,彩虹屁吹滿三千字小論文,句句不重樣。
金眸黑貓就著她的手滋滋喝水,毛腦袋埋進茶杯里,聽見動靜,抬頭睨了張子贏一眼。
一副恃寵而驕的貓大王模樣。
把千年蜃貝產出的東珠當彈珠玩的小貓咪,能不是主人最心愛的小寶貝嗎。
什么叫人不如貓,張子贏深深地悟了。
“伽道友。”張子贏作揖,“此番來找道友,是有一事相求。”
“可是為東珠而來”令梨道,“此事不該來問我,送出去的禮物,該由收到的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