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身上的,我聞得慣。”黑貓放慢腳步,不想繼續挑戰他的嗅覺極限,“熏香太濃,一點兒梨花味都嗅不到。”
抱花侍女停在一扇房門門口,門口的侍從掀開簾子,侍女彎腰進去。
簾子掀開與人彎下腰都有視覺盲區,伽野叼著令梨閃身進入,幾步躍到房梁之上,輕巧地踏著細細的橫梁往里走。
“小姐,您要的梨花,都是新摘的。”
白萱萱撐著腦袋,鵝蛋臉上三分悵然三分夢幻三分念想。
她目光癡癡地望向窗外,聞言連忙伸出手,將花枝摟進懷里。
“小姐怎么突然想要梨花”侍女笑問道,“您原先不是喜歡百合嗎香氣撲鼻,比梨花濃郁多了。”
“我昨日才知道梨花的好。”白萱萱有些害羞地說,“香味是淡,不容易散。”
“還有,我昨天穿的衣服,記得不要拿去洗。”她攪著衣角,臉愈發紅,“若是氣味洗掉了,多可惜”
那人隔著衣服扶住她的腰肢,纖細的手松松撐在她腰側,力道極穩。
即使是倉惶中匆匆出手,姿態亦是雅致從容的,等白萱萱站穩身體,又自如地收回了手,只留下一點兒淺淡的梨花香。
白萱萱恨自己為什么要在脂粉店流連那么久,梨花香被濃郁的水粉香料味蓋得只剩一點兒尾調,如果不是她的嗅覺深深記住了這種味道,甚至會懷疑是自己大夢一場,那人從未出現過。
新摘的梨花連著枝,白萱萱湊近聞了聞,她今天沒用胭脂,總算能清晰地嗅到清甜的香氣。
“小姐怎么不在沿海多留一日”侍女頗有些可惜地說,“我聽人說,凌云劍宗一行人明日就到了,錯過多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白萱萱抱著梨花,低聲嘟囔,“爹爹總說凌云劍宗這好那好,可我聽說劍修冷淡得很,不愛說笑,不心疼人,像塊冷冰冰的木頭。”
房梁上的令梨劍修的膝蓋中了一箭。
白萱萱說完劍修的壞話,突然住了口,她想起來了,昨日披著黑色斗篷那人似乎也背了一柄長劍
“也、也不都是木頭。”白萱萱立刻改口,“也有說話溫柔又好聽的劍修還會叫我小妖怪呢”
最后幾個字接近呢喃,侍女沒聽清,躲在房梁上的令梨更是聽不見。
人聽不見的聲音,貓不一定聽不見。
伽野緩慢地瞇了瞇金色的貓瞳。
素日喜歡百合,今天偏偏讓侍女摘來了好大一捧梨花,抱著不撒手。
昨天穿過的衣服不讓侍女浣洗,怕洗掉了氣味。
才發出了劍修都是木頭的刻板印象言論卻突然改口,身為妖修卻心心念念叫她小妖怪的人。
阿梨昨日披了一身黑斗篷,光看外形的確分不出男女
“真不愧是阿梨,招蜂引蝶連只鵝都不放過。”
這只路都不走不穩的鵝,別的不行,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擬鳳道君教女無方。”伽野慢慢地,又給擬鳳道君加上一重罪責。
“他沒有教會她,別自不量力,肖想本族少主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