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后面是元嬰,元嬰之后才是化神,清醒修士雖然腦子非常清醒、領先百分之九十九的同行,但修為差異擺在面前,難免懷疑自己。
只能說他們見識太少,若是像令梨一樣筑基期便在游戲里五殺大乘期魔尊,一切對前輩高人的濾鏡都將碎成滿地殘渣,自此懟天懟地,一往無前。
人還要多經歷一些離譜事,經受過大風大浪,不容易在陰溝里翻船。
清醒修士被噴了滿臉唾沫,心里懷疑自己,表面卻硬撐著一口氣“凡事皆講究證據,你們說得頭頭是道,可有如山鐵證給我瞧瞧”
他提到這個,其他修士可就不困了。
“道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精神,我喜歡,這就來與你說道說道。”一人挽起袖子,言之鑿鑿。
“我問你,從擬鳳道君放出蝶兒直到現在,蝶兒可曾追著除卻那三人之外的人物不放”
“沒有。”清醒修士悶聲回答,“我只在宿真人和黑袍道友休憩的縹緲樓與擬鳳道君府邸外見過蝶兒的蹤影。”
“我倒是在幾株梨花樹邊見過。”旁邊有人插話,“但金鱗城少種梨樹,也少有人用梨花熏香,干擾項不多。”
“宿真人和黑袍道友也是尋賊的一員,蝶兒圍著他們頗為礙事,已被劍氣擊退多次,近日幾乎沒法在兩人周圍看到蝴蝶。”
“奇了。”又有人接話,“一開始我時常能在街道上看見蝴蝶翩遷,可今日從我啟程到現在,竟是一只蝶兒都未曾見過”
“在下亦然。”
“某也是,今日絲毫沒有瞧見蝴蝶的蹤影。”
眾人紛紛驚醒,互相對了對口供,從今早開始,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一只尋藥蝶,仿佛全金鱗城的蝴蝶突然人間蒸發。
尋藥蝶是判斷誰是賊人的唯一途徑,眾修士心中猜測萬千,一邊互相交換眼神,一邊試探道“沒了蝶兒,我等寸步難行。擬鳳道君言道不限制選手的組隊人數,若是諸位愿意,我們不如,合并小組”
不限制組隊人數,所有人都組一個隊,集體通關又怎么了是你自己規則有漏洞,還怪別人利用嗎
“道友大才,合作共贏,一團和氣多好。”各位參賽選手紛紛微笑,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
“凌云劍宗兩位道友和黑袍道友也該叫上。”有人心思活絡,義正言辭地說,“相逢既是有緣,怎可做排擠他人之事初賽的教訓諸位都記著在,可不能被直播間觀眾再戳一次脊梁骨。”
“這是自然。”領頭的人起身道,“走,我等一起前去縹緲樓,與三位道友匯合。”
一干人浩浩蕩蕩前往縹緲樓。
他們商談的地方不許直播,縹緲樓也不許直播,蹲在直播間的觀眾只能看見大批選手突然傾巢出動直指縹緲樓,仿佛要集體討伐凌云劍宗。
“上線了上線了上線看大戲”觀眾們紛紛把離線的親朋好友拽回水鏡前,猜測道“這是怎么了又學初賽似的群毆對單挑”
“不像。”彈幕討論熱烈,“他們眼中沒有殺意,反而頗為期待熱切,比起尋仇更像拜年。”
在風云會拜年這可是百年難遇的離奇景象,直播間人數迅猛增長。
水鏡中幾位領頭的修士與凌云劍宗筑基弟子代表人趙昌交談幾句,趙昌讓開道路,拱手請各位前輩進樓。
“哎呀”觀眾們氣得仰倒,“金鱗城怎么就不能多給縹緲樓注點資金,有什么是我們高貴的年費會員不能看的”
任觀眾鬼哭狼嚎,鏡頭依然冷酷地停在縹緲樓門口,讓他們苦苦等待。
“這是怎么了”軒曉一頭霧水,忍不住看向宿回云和令梨。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被徹徹底底排除在計劃外的人,他是真一無所知。
令梨已經過了心虛的時間,頗為泰然地端坐在座位上,一副縹緲樓是你們凌云劍宗的地盤,關我神秘散修什么事的甩手掌柜架勢。